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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纸鸢 星河蜉蝣 1312 字 8个月前

等到再也不用顾虑谢盈朝的那天,只要对她撒娇,说一张完美的画布会令他的油画成绩变好,以许鸢对他的纵容应该不会拒绝得彻底。他会用对人体完全无害的颜料先在她身上画一盏月亮,像她,再画一只小兔,也像她。

以她的敏感程度,大概率会被笔尖弄得很痒,说不定还会哭。

到那时,他会抱住她,颜料融在两人相贴的肌肤间,沉浸在爱意的浪潮里,分不出谁的身上沾了哪种颜色。

可这些在许鸢看来,只是羞辱。

她说出这句话,他的心情一下阴沉了起来。

调色盘里挤了红色的颜料,他提着笔,迟迟没落下。

“谢斯止……”许鸢声音细细地喊他,“不管要做什么,都快一点好不好?”

她竭力压下鼻尖的酸涩感:“这里真的很凉。”

长桌是木质的,就算是夏日最深的时候,躺在上面也会有凉意,更别说这样凄寒的春夜。

可许鸢想要哭也不完全是因为冷,而是这样的姿态让她无法忍耐了。

一想到他的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巡游,她就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人格,没有尊严的玩偶,任人摆布,自尊心几乎落在了尘埃里。

谢斯止手中的笔落下来,在她心口向上几厘米的地方勾勒了几笔。

颜料冰凉,令她颤抖。

就在她以为,这只是刚刚开始的时候,却听见了他随手把画笔丢掷在地板上的声音。

“两清了。”他淡淡地说。

许鸢睁开眼。

他蘸着红色的颜料,在她肩胛骨,写了一个草草的“谢”字。

那里,是五年前雨夜里,她对他开了一枪的位置。

他说,两清了。

谢斯止眉间的阴郁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