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腕端详,碎裂的木纹一寸寸修补过,珠子表面光滑,这些年像是被人盘摸了千万回。
他平静的眉眼反复浮现在她眼前,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将他驱赶出脑海,可就算面孔消失,声音也依然缭绕。
这个人真是坏透了。
夜里有些凉,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心想。
……
三天后。
谢斯止如约而至。
许鸢拉开卷帘门时,他正屈膝坐在店外的台阶上抽烟。
树上的桐花不剩几朵,在连日风雨的侵袭中没了纯净的白色,花边泛黄,凋零得不成样子。
风把一朵落花吹到谢斯止脚下,他低眼瞥着,将手中的香烟按灭在了花瓣上。
他回头,与许鸢对视。
许鸢先挪开了视线。
“早饭吃过了吗?”他问。
“还没有。”
“想吃什么?我去买。”
“不用了。”
寻常的对话,在这样的场景里有些奇异。
许鸢不明白,谢斯止怎么能这样轻松地和她说话,又怎么能做到这样云淡风轻。
“蛋糕做好了吗?”
“嗯。”
墙边餐桌上摆着一块巴掌大的蛋糕。
谢斯止指尖还残留着烟草味,去洗手台前洗净了,才坐到桌边。
他拿起刀叉,一回头,看见许鸢逆着清晨的阳光站在门边。
她才起床,满头长发还没有梳理,松散地垂在单薄的背脊上,用一朵白色的绢花束住了发尾,日光照不到她脸颊,她被笼在了一种深黑色的氛围里。
“闻起来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