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朝的保镖拿着一柄医用的拆线剪刀,走到谢斯止的面前,解开了他病服的纽扣。
他之所以看起来干净,不是没有受伤,而是每天都有人为他清创治疗。
那天,赛诺集市上的子弹穿过他的腹部,留下一个孔洞,病服之下的胸膛,全是刑具造成的伤口。
医生随时在旁待命,为他治疗。
——就像那年庄园的地牢里,他对谢盈朝做过的一样。
这对兄弟在折磨人的手段上极其类似——长久的绝望才是他们喜欢看到的,如果人一下死掉,就没趣了。
保镖剪开他胸口上的一道缝合线,将那根线,从皮肉中生生抽出。
许鸢手脚冰凉。
谢斯止头仰在椅背,呼吸因疼痛而沉钝:“这似乎,不是谢人的方式。”
谢盈朝感受到许鸢的颤抖。
他凝视她——她目光落在谢斯止的伤口上。
这一细微的动作激起了他心底的隐怒,如水面下涌动的暗涛,表面仍然是温和的表象。
“有件事,我要知道。”他垂下眼,遮住了眼底深处那一团乌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们苟且过几回?”
他话音落下,保镖将许鸢按在墙上。
她背后是满墙形状奇特的刑具,光是看着,森冷与恐惧就足以把人吞噬。
“你或她,有一个人,要给我答案。”
谢斯止胸膛鲜血淋漓,看见保镖的动作,眼神瞬间阴郁了。
但下一秒,他唇角弯起:“哥想知道的,我知无不言,只是这件事,要好好想想。”
“卧室、书房、学院的休息室、福利院的楼梯间、还有沧城中心的酒店……太多了,一时记不起来。”
他笑容里带着几分天真的邪气,每个字眼都在刺激谢盈朝。
“我只记得,她甜美的声音和颤栗的身体,会一边哭得厉害,一边求我不要……”
“谢斯止——!”听到他越发离谱的话,许鸢拧起眉头。
谢盈朝:“如果你激怒我的倚仗是谢铎,那他现在自身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