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海藻般的长发披在肩背,纤细苍白,像只飘荡在风里,随时会破碎的纸风筝。
谢斯止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一些她没有被人伤害过的痕迹。
他目光一寸寸划过,又一寸寸低落,除了她冷淡与平静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许鸢问:“到底为什么一个人来瓦巴城?”
明知危险,却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孤身踏足,这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谢斯止没有回答:“谢铎已经到了,对方手里握有人质,没摸清据点内的情况,他不便出手。”
许鸢反应过来:“外面的声音是他?”
“那是我与他的约定。”谢斯止轻声说,“许鸢,低一点头,我有话要告诉你。”
他眉眼里隐约带着一点少年时独有的烂漫。
只是很久没睡好,眼下两道浅黑的眼圈清晰可见,脖颈上,还有几个细小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注射针孔。
见许鸢盯着针孔出神,他无所谓地笑:“只是一些让人精神清醒的药物,再靠近一点。”
许鸢弯腰。
“你到底要说……”
谢斯止吻住了她。
许鸢的瞳孔蓦然放大。
唇舌间交缠着血腥的气味,许鸢本能想躲,却被他用牙齿勾住唇。
谢斯止的吻总带有一些强迫的意味。
唇瓣相贴,许鸢无可避免想起从前。
——他的吻,如一朵燃着烈焰的玫瑰,以霸道又毫无章法的方式,在她肌肤之上燎原。
他用唇、用舌、用齿,堵住了她的呼吸。
被他吻着,令许鸢有种坠入即将喷发的火山,末日降临的毁灭感——滚烫而炙热。
从前是,现在依然。
他吮着她柔软的舌尖,几乎侵占了呼吸的每一寸。
胸腔之中都弥漫了谢斯止的味道,还有一点,他鲜血的气味。
许鸢站不稳,跌在他怀里,手腕被他拷在椅子上的手握住。
——骨骼分明,却冷得她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