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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纸鸢 星河蜉蝣 1366 字 2023-04-05

她笑着说:“——接手整个谢氏。”

此时屋里,只有坐在角落里的谢斯止没有参与进这场审问。

他在玩消消乐,下垂的眼睫遮住了冷淡而漂亮的眼眸,对眼前的事兴趣寥寥。

谢文洲冷汗直冒。

谢盈朝还未结婚生子。

在备选继承人中,他的继承顺序排在第一。

要是某天谢盈朝意外离世,他当仁不让会成为谢氏的掌权人。

如果这事只是关系到一个女人,倒没什么。

但牵扯到谢氏的权力斗争,那就变得麻烦了。

此时此刻,无论这书架是人为还是意外,只要没找出真正的凶手,他就难逃干系。

谢盈朝靠着床头,冷肃的眼神盯得他浑身发寒。

谢文洲:“……大哥。”

佣人拿来皮鞭。

谢文洲紧张地站起来,椅子在大理石地面上摩擦出“嚓”的一声。

谢家的家法严苛,如果只是一顿鞭子,不算太难捱。

怕就怕,这屎盆子真扣在了自己头上,日后谢盈朝会报复他。

以那男人的手段,从指头缝里流出一点阴冷,就足够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能在庄园待这么多年,谢文洲也不是个蠢货。

他很快接受了对自己不利的局面,朝谢盈朝郑重其事鞠了一躬:“踹大哥的书架是我不对,但也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想害大哥的心思。”

谢文洲被带出去,一场闹剧停息。

谢斯止摘掉耳机,起身跟在其他人身后一起离开房间。

“斯止。”谢盈朝叫住他。

男人靠在床头,病服的领口敞着,有些苍白:“听说,你铲平了园里的玫瑰。”

谢斯止顿住脚步,他回头与男人对视:“是,屋里死气沉沉的,想采点鲜花插在瓶子里。”

“插一瓶鲜花,需要毁了我整片玫瑰园?”

谢斯止平和地说:“摘了一朵,发现下一朵更美,一朵接着一朵,一不留神就弄坏了花园。”

“不过,我已经得到了教训。”

他背后的鞭伤还没有完全愈合。

谢盈朝凝视他好一会儿,弯唇笑了:“几朵玫瑰不值什么,你是我弟弟,要不要受家法,谢文洲他说了不算。”

……

月色清透。

丽桦在房间的露台摆着一张小桌。

许鸢边吹着晚风边吃晚饭。

夜色里,皮鞭着肉的声音一道接着一道传来。

与之一起回荡在晚风里的,是谢文洲鬼哭狼嚎的声音。

“活该。”丽桦很为谢文洲那天扇了许鸢一记耳光愤愤不平,“谁让他来书房发疯的。”

“不过许小姐。”她善意地提醒,“以后请您少穿红裙吧,您本来就生得好看,文洲少爷对红裙又格外痴迷,庄园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谢先生不会总在庄园里,您被他盯上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