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丽桦而言简直是比地球爆炸还要震惊的消息。
——她的许小姐,每天清晨五点起床读书,昼夜不辍的许小姐,竟然也会睡懒觉。
许鸢睡醒揉眼睛:“给我倒杯热水好吗?”
已经十二点过了,许鸢问:“丁管家没来送药?”
丽桦开心道:“您以后不用再喝那药了。”
“怎么突然停了?”
“我也不清楚,但这是好事。”
许鸢敛下眼眸,安静地笑。
“昨晚……是钢琴老师送您回来的?”
许鸢嗯了声:“是啊,赵老师是个很温和的人,我们一起吃了晚餐,他给我讲了许多财阀家族的趣事。”
“赵老师很喜欢您吧?”丽桦试探地问。
许鸢顽皮地眨眨眼:“怎么会?我们才见过两面,他送我回来只是因为绅士,别多想。”
钢琴课一周两节。
那位英俊的钢琴老师常夸许鸢有天赋。
他上课并不关注谢家的少爷与小姐们,唯独喜欢教许鸢。
每逢钢琴课,许鸢就在他的指点下学琴。
一开始的生疏已经完全不见,一首曲子弹下来流畅悠扬。
有时候两人会四手联弹。
每当这时,谢家的少爷和小姐们都会坐在座位上,充当着无情的鼓掌机器。
直到快要下课,钢琴老师才恍然想起屋里还有别人。
于是敷衍地叫他们过来随便弹一段,再随便点评一下,而后草草下课。
课后,谢盈朝常邀请许鸢吃晚饭。
饭间,他会给许鸢讲些大财阀家族的趣事,许鸢很喜欢听。
作为朋友间的你来我往,她也会和男人讲述自己的从前——在一个幸福温暖的家里,无忧无虑的成长。
除此之外,谢盈朝还会和许鸢谈论文学、艺术、宗教。
令他吃惊的是,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少女竟然能轻松地借住他任何的话题。
“我母亲曾在f国留学。”
许鸢笑容清甜灿烂,叫人打心里喜欢。
“她的老师是f国有名的艺术大师,受他熏陶,她对国外的艺术文化很敢兴趣,也捎带着影响到了我,不过作为代价,我的理科成绩就叫人头疼了。”
餐厅的吊灯明亮。
许鸢小鸟一样只挑了几块沙拉里的小番茄吃。
谢盈朝凝视着她,许鸢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有东西吗?”
男人笑着摇摇头:“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了?”
“好多了。”许鸢说,“快夏天了,夜里没那么凉,托这天气的福,能睡个好觉。”
男人垂眼,将一块带血丝的牛排塞进齿间慢慢咀嚼。
两人安静地吃着晚饭,静夜里能听到玫瑰园里小虫窸窣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