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谢盈朝刚在宴会上搂着她倾诉爱意,想必以她现在的地位谎称散步走到庄园侧门不是难事。
只要一想到“离开”两个字,许鸢有种无法抑制的期待。
真的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吗?
不用再提心吊胆,不用再小心翼翼、不着痕迹揣摩、迎合谢盈朝的爱好。
许鸢关上灯躺在床上,在心里分析这件事的可行性。
她半个晚上都很精神,直到后半夜,困意才涌上来。
她睡过去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进了房间。
她以为是做梦,直到一双手扼住她的脖颈,她才从梦中惊醒。
——有人潜入了她的房间,试图掐死她。
许鸢睁开眼。
那人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面孔。只知道他的手强劲有力,是个男人。
许鸢挣扎着抓挠他的手臂和脖颈,想让男人松手。
可她力气实在太小了,用尽全力,依然无法摆脱窒息的绝境。
濒死之际,扼制她的手忽然松开了。
许鸢趴在床上,拼命地咳嗽。
房间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和那杀人者厮打在了一起。
许鸢回过神时,只看见杀人者掏出一把匕首,重重地刺在谢斯止的肩膀上。
谢斯止痛得嘶了一声,下意识松开拽住他的手,那人拔出刀子,破门而出。
“谢斯止……”
血从他肩膀汹涌地流出来。
许鸢踉跄着下床跪在少年的身边,她扯开他的衣服,看到他伤的只是肩膀而非动脉,才松了口气。
“我去找人来。”她刚要起身叫人,谢斯止拉住她的手。
“不要。”
“你在流血。”
“只是小伤。”
“这么严重了还算是小伤吗?”
“许鸢。”少年声线温柔,“你听我的,先不要叫人,柜子里有医药箱,去把它拿出来。”
许鸢没有动,她站在没有开灯的房间,似乎在思考他这建议的可行性。
“我在流血,你不管我,我会死的。”黑暗中,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脆弱。
许鸢只得妥协。
她找出了医药箱,按照谢斯止的指导,为他的伤口消毒、止血。
谢斯止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按开床头灯。
他抚摸着许鸢细细的脖颈,那里被掐后留了道红痕:“我今晚总睡不踏实,还好过来看了一眼。”
许鸢为他贴绷带:“你知道那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