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这个。”谢斯止说道。
夜幕飘起了小雪,落在少年漆黑的眼睫。
“小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他眨了眨眼睛,雪片便融化在他眼底,“没有人的悲悯,更不会与苦难里的东西共情。”
“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蝼蚁,他们生来,就注定要成为少数人的铺路石。”
谢斯止对自己的剖析,也正是谢铎对他的认知。
——在谢斯止眼里,一切都是尘埃,只要碍了他的路,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清理掉。
某种意义上,他与伊恩是一样的人。
但那是从前。
谢斯止点了一根烟。
薄荷味的烟雾从唇间逸出。
他仰头,看了眼藏在积雪云背后昏弱的月亮。
“被她知道,又要在我的罪名簿上加一笔。”他忽然笑了。
他不敬天地,不畏鬼神,血液生来就是冷的。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有任何事能阻止他对生命的漠视,除了许鸢的目光。
一想到,她会因别人的受伤而难过,漂亮的脸颊被苍白覆满。
谢斯止就会抑制住许多残酷的念头。
闹翻时,伊恩用一种阴翳且惋惜的目光盯着他,嘲讽道:“陷入了感情的你,真软弱啊。”
谢斯止没有否认。
谢铎:“伊恩不会善罢甘休。”
谢斯止弯弯唇角:“随他。”
谢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久前,我看见了尹荔,她正要去找许鸢,手里捧着一个礼盒,说是费迪南德院长送给许鸢的礼物。费迪南德与伊恩都姓弗拉克斯曼,他突然送礼,我不认为,是什么好的征兆。”
谢斯止夹着烟的指尖一顿。
隔着晚宴层层的人海,他蓦然回头,望向许鸢住处的方向。
第64章
迷迷糊糊时,许鸢被带到了一辆车上。
尹荔抱着她,不停催问司机:“能不能开快点?”
许鸢把眩晕感甩出脑袋:“盒子里装了什么?”
不久前,尹荔来到她的房间。
保镖没有拦她。
因为尹荔的邀请函是谢斯止亲自送出的。
他请她来庄园,是为了让许鸢心情好一点。
尹荔带来一个盒子,说是费迪南德院长送许鸢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