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漫长的时间里,裴霁言都在想办法为她创造一个全新的身份。
只有这样,才能永远地摆脱谢斯止。
许鸢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什么时候?”
医生温和地告诉她:“今晚谢斯止的生日,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
许鸢很久没有做蛋糕了,有些手生。
一下午打碎了好几个盘子,还烤坏了两个蛋糕胚。
快到傍晚,她才把蛋糕做好,拿着奶油枪在上面画画。
窗外,谢斯止去年洒下的花种已经开了。
玫瑰田被他连根铲平。
母亲的尸骨好好安葬在了公墓。
那曾经埋了无数尸体的土壤之上,盛放着春日里绚烂的鲜花。
日暮时分,夕阳暗沉沉的。
春天气温回升了,许鸢只穿了条单薄的裙子。
她沐浴在落日之中,一回头,发现谢斯止靠在烘焙间的门框上凝视着她。
那一刹那,许鸢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她来庄园的第一夜。
漂亮的少年满身鞭痕,站在月光里回头看她,夜风冷肃,他显得格外温柔。
那夜,他唇角弯弯,笑说她傻,选他做同党。
彼时的许鸢不懂话里的意思,许多年后才恍然明悟,自己确实是只爱上了毒蛇的傻兔子。
“我随便做的。”许鸢收回视线,像在解释些什么。
“我也没说,你是特意为谁做的。”谢斯止不以为意。
他从门框上直起身,朝许鸢走来,去看她手里的蛋糕。
她正一笔一笔,勾勒一朵叫不出名字的花。
窗外一片花海,也不知道,她是参照了哪一朵。
今天的许鸢很温和,让他受宠若惊。
往常她不会主动和他说话,就连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也未必会对他说上只言片语。
很不想打破这一刻美好的氛围。
但她浸在落日里的模样实在太柔软了,发丝掩盖下的一截脖颈雪白,让他有亲吻的冲动。
事实上,在念头出现的那一刻,谢斯止就遵循本能地做了。
许鸢啊了一声,手下一抖,奶油不慎挤了出来。
谢斯止捏起她的手腕,将她指尖含在唇间,吮去了奶油的痕迹。
比奶油味道更香甜的是她肌肤的味道,像被罂粟水浸泡过,有着令人上瘾的成分,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天还没黑。”在谢斯止又靠近一步时,许鸢按住了他。
“谁说一定要天黑才可以?”
“你的脑子里就只装了这些东西吗?”许鸢脸上露出了愠怒,“放开我——”
说话间,谢斯止已经提着她的腰,将她抱到了案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