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这一试探,她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对那位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怎么可能甘心被她呼来喝去呢?
大概真的像她得到的信息那样,那位之所以找她,只是因为恨罢了。
湖面的风潮湿无比,许鸢肩上忽然披了一件白色的西装外套。
她回头,看见了谢铎。
“早。”他笑容英俊。
黎茵瞳问:“那男人是谁?谁让他坐去那里的?”
往常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剧组都有求必应。
但这一次,导演没理会,也没有为她解释:“准备开始。”
人员就位,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黎茵瞳不满地蹙起眉。
许鸢回过神来:“好久不见。”
“来这里之前路过了你的蛋糕店,他就让你住在这种地方?”
许鸢平和道:“是挺可恶,不过现在,是我自己不想去住别的地方,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到的花枝镇,但这场戏已经看了一会儿了。”谢铎看向林佳,“觉不觉得,你那位朋友的性格很像一个人。”
冒冒失失,大大咧咧,确实很像。
许鸢笑笑:“尹荔还好吗?”
“前几年她父母给她订了婚事,对方家里几代高知,尹荔闹了几回,说自己和那男人在一起有种智商被碾压的愚蠢感,甚至还想拎箱子出逃,在机场被尹宸抓了回来。”
听到趣事,许鸢唇角微微翘起。
谢铎:“现在两人的感情很好,过了秋天就要结婚,尹宸也差不多。”
“还有裴霁言。”提起这个人,他顿了顿,“纠缠了这么多年,终于放下了。”
去年裴霁言最后一次从花枝镇离开,许鸢就知道,他释然了。
她眺望远处,山林的松木错落在晨曦的云翳下,落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
她轻声呢喃:“纠缠了这么多年,正常人,早该放下了。”
远处山路上,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开进临时开辟出来的停车场。
是谢斯止。
“黎茵瞳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谢铎忽然说道,“为了保住自己拥有的东西,可以不惜一切,你问过你那位朋友,她的群演资格是哪里来的吗?”
许鸢:“说是哥哥的朋友在剧组工作。”
“你也太傻了。”谢铎拍拍她脑袋,“从前庄园里那些龌龊事,还不足以让你警醒一点吗?”
他察觉到有道视线盯着自己。
一回头,谢斯止下车,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眸底冰冷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