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止的思维似乎在故意和她对着干。
明明进来前心情还很平和,和他说了几句话,许鸢又有些生气了:“像你这样,总凭情绪做事,幼稚又残忍,随心所欲动用私刑的人,该去的不是警察局,是地狱才对。
谢斯止轻抬眼眸:“我早在地狱了。”
“从你离开的那天。”
他袖口挽起几道,失去了沉香珠的手腕愈发透着苍白。
他习惯性地覆手上去,指尖的血渍粘在腕上,才想起珠子已经还了许鸢。
此刻,那里空落落的。
谢斯止垂下眼眸:“我很清楚,你更希望看到,浑身是血、甚至死的人是我。”
许鸢:“我从没有这样说过。”
“心里是这样想的。”
许鸢沉默。
谢斯止歇好了,保镖递来一只金属指虎。
他戴在手指上,起身走向被吊起的保镖与林哲。
他拽着林哲的头发,一拳捣在他小腹。
不提他从前玩搏击,这一拳带着怎样的力度。
光是指虎尖锐的边角就足够林哲血肉模糊了,他呕出一口血,脸上也全是被尖锐物割开的伤口。
惨叫声不绝于耳,令许鸢手脚冰凉。
“无论我做什么,都令你厌恶、憎恨,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谢斯止白净的脸颊溅落了几滴血珠,眼尾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红意,“否则怎么会对我这样残忍?别人伤害了你,你连报复都不忍心。”
“唯独舍得,把我丢在地狱里。”
许鸢看出来了。
谢斯止想要发泄情绪时,没有人能阻止。
在她试图劝说他用正常的方式解决这件事后,他情绪反而变得更坏了。
因为在他看来,那是许鸢对一切柔软,唯独不在乎他的最好的证明。
这里的血色,腥气,还有暴力的画面都让人不适,许鸢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转身想要离开。
谢斯止开口:“不许走。”
他拧起的眉梢里隐匿着戾气,想要说的话就在唇边,却始终无法坦然地说出来。
最后,他摘掉指虎,随手丢到一旁:“我要去n国一趟。”
“出去左拐,两公里外有座水库,把这三个人丢进去,这是我的打算。”
保镖递来一张干净的手帕。
他走到许鸢面前,将手帕放到她掌心。
而后握着她的手,贴在脸侧,用她掌心的手帕,慢条斯理擦干自己脸上的血渍。
“但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