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确实开始低声交流,谈话,甚至有几个人凑到一团,纠结地商量着什么。那细微的嗡嗡声并不令人烦躁,反而小心翼翼得令人疼惜。
直到有几位oga红着脸来到身前,顶阿诺德死鱼眼的注视,他们手握手,鼓足勇气请求你道:“小鹊……姐姐。”
你微微恍神,将注意力从窗外收了回来,用疑问的神情示意他们有什么话要说。
“这节课可以您来上吗?清河老师不在,您又是从外面来的,一定比我们懂得多很多。”
“所以……”
那孩子似乎觉得这样的要求有些麻烦人,他咬着唇,像是说不下去了。
你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被拜托了什么,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我不太懂你们学的课程,对不起,没办法帮助你们了。”
“不是,不是的,”有人替他回答道,声音焦急又带着期盼,“小鹊姐姐讲什么都好,我们想听小鹊姐姐讲课,也想听你讲外面的事。”
你微怔了一下。
说实话,前几天你并不是没有发现这群孩子对你过度的关注,但那时你总觉得是他们好奇心作祟,就像是幼儿园来了个新的小朋友一样,他们会感到好奇,也会有结交的想法,但只要你摆出冷淡的态度,他们便渐渐地不会再找上来了。
然而他们并没有放弃,为什么?
听到那句“想听你讲外面的事”时,你心中隐约有了个答案。
等你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你已经起身,来到了讲台上,在他们热切柔软的目光下陷入沉思。
……要讲些什么?
是说你那些辛苦得根本不像是人能做下来的工作,还是严峻残忍的社会环境,亦或者是alpha的高傲残忍,他们享受优越社会地位下被迫要付出的代价?
他们一定不会喜欢这种事,看护院得知你与他们讲这些“糟粕”,想必也会来谴责你。
如果有机会,你愿意让他们见见蓝天,但不是现在。
……
于是思忖良久,你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一元二次方程。
接下来的事在你的记忆里很模糊,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但等到这节课结束,你缓过神环视了一眼四周,看到台下如出一辙的眩晕而又茫然的眼神时,你就知道你搞砸了。
这是这些oga第一次接触数学,就算你要教,也应该从最基础的加减乘除开始教,而不是从一元二次方程讲到拉格朗日。
你应该循序渐进才对,但如果时间倒流,你估计还是会重复一遍刚刚的历程——你根本没有教授课程的经历,对你而言,只要看书,知识便会自主地进到脑子里,你不用多想就能理解很多东西,因此在上学时,你时常会为他人在一道题上纠结不已而感到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