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觉得,疯与正常,其实只是一线之隔。
他大概,正踩在那条细细的线上,马上就要坠落了吧。
晚上八点,叶定从昏昏沈沈的梦里醒来,觉得浑身都酸痛无比,便爬起来,裹着床单在房间里焦虑的四处走动。
肚子越来越大,连走路都开始变得困难了,每次走起路来都像只企鹅,难看之极。
女佣将晚餐准备好,端进来,请他务必吃完。
叶定表示不想吃。女佣便跪下来,低头,沈声:“如果太太不肯吃,我一定会受到先生的责罚,请您吃一点吧。”
太太这个称呼是最近乔白给他的最新侮辱。当佣人第一次对他这样称呼时,叶定当场就把杯碗都砸了。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他真的当自己是女人!他只当自己是女人!!
反抗数次,无效。
最后他只剩下了麻木。
不愿为难女佣,也不愿晚上再被禽兽般对待,叶定只好忍着怒火,将晚餐全部吃了下去。
女佣感激地朝他鞠了一躬,端走碗盘,离去。
晚上九点,叶定仍无睡意,便从床头柜上拿起早晨女佣送来的报纸胡乱翻看。
当报纸翻到中间时,突然从里面掉出一张细小的纸条来。
叶定心头一紧,忙拾起来攥在手心,然后跑下床躲进卫生间里,抖着手打开了那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如此熟悉,钢笔小楷端正娟秀,列成一行:
“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救你。准备好。”
是启申!
叶定的心狂乱地跳着,他强行命令自己镇定下来,迅速将纸条撕碎丢进马桶里抽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开始入睡。
凌晨零点,乔白归来,身上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
他连冲洗都没冲洗,便径直走到床边,凝视着叶定。
叶定已经入睡,睡的很沈,发出微微的鼾声,显得娇憨可爱。
乔白伸出他那满是血腥气味的手,凉凉的在男人的睡脸上轻抚过去。
睡眠中的叶定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晚安,我的宝贝。”阴郁的男人低下身,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了一吻。
三月初二,周五,大雨。
第二天叶定醒过来时,身边又没了人。乔白在床头柜上给他留了张字条,说警局最近很忙,他恐怕又要忙到很晚才回来,让他乖乖听话。
叶定心中一喜,把字条揉烂,毫不犹豫地丢了垃圾桶,然后开始穿衣,坐在床上无聊地看着电视。
电视屏幕上的时锺现实,中午12点半。
女佣给他送饭,他也没有一丝为难,很配合的吃了下去,害的女佣还为他的反常多看了他好几眼,考虑要不要报告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