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哽咽了一下,“好、好,建勇,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看到这些的。”
她走出门,将包裹扔到另一条街的垃圾站中。
回家的路上,脚步十分沉重。
辛建勇脾气本就不好,在狱中的两年生活让他的情绪变得更加无法稳定。
她轻轻发抖,抱住自己的两臂,这才意识到,出门时,连外套都没有穿上。
陈敏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抬起头,发现自己正站在楼下修理店门口。
她想起了辛念。
曾经,这个家里至少还有女儿愿意体谅她。
如今家中面临随时随地的支离破碎,就连以前和善的父子现在未必都能好好相处。
父不知子,子嫌弃父。
她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这不可以。
洋洋需要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他未来的路还有很长。
为母则刚。
某种程度上,在陈敏身上有淋漓尽致的体现。
她狠狠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毫不畏惧地大步向楼道走去。
辛建勇正坐在玄关处,面色铁青,细细观察,还带着许久未见天日的阴郁。辛浩洋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巨大的电子游戏声隔着门震天作响,忽然又传来他的怒吼声和砸桌子的声音,“妈的蠢货!上去杀啊!”
陈敏一滞,洋洋最近的情绪十分起伏,她装作没有听见,轻轻抚摸丈夫的后背,“建勇,快去洗澡吧,晚饭很快就好了。”
辛建勇垂着头,忽然慢慢抬起头,直视前方。
陈敏微微迟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木门紧闭,那是辛念的房间。
很久没有人开启了。
辛建勇握紧了拳头,许久之后,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她后来……再也没有回来,是吗?”
房间里没有开暖气,寒气像是凝固在每一个角落,阴冷永远不能被冲散。
陈敏呼吸声轻轻颤抖,吞了一下口水,使劲儿摇摇头,“没有,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辛念卷在被子里,身体内热乎乎的,而时易则是刚刚从室外回来,带着寒气,两人紧紧相拥,各自都觉得很舒服。辛念搂着他精瘦的腰身,将自己软绵的脸贴在他的胸膛。
室内温度适宜,窗户染上雾气,昏黄灯光融在其中,朦胧地映照着暖意。
时易干脆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低声问:“冷不冷?”
辛念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像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