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知肚明,能让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的霍总勃然大怒的,都与祝星燃有关。
赵秘书按住老板随时都有可能挥出去的拳头,脑子里尚存一丝理智,压低了声音急忙道:“霍总,您别冲动。”
“夫人一定不愿意看到您这样。”
赵秘书第一次不大确定,霍总会不会做出比这更出格的举动,无奈只能搬出霍太太。
听赵启提到祝星燃,霍庭恩眸光微顿,像是被瞬间拉回到现实,看到于春来眉眼间流露出的惧意,他青筋绷起的手背僵住,片刻后终于松动,缓缓收回手。
于春来被揪紧的领口卡住喉咙,霍庭恩松手的一瞬,他才得以大口喘气,胸膛剧烈地起伏。
就在这时,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很快,有医护人员出来。
祝星燃已经成功脱离危险,但具体什么时候能醒,却还是个未知数。
手术结束后,祝星燃被推进了普通病房,赵秘书则带着其他人等候在病房外。
病房内一片寂静,偶尔响起窗外呜咽叫嚣的风声。
病床上的祝星燃面色苍白,微抿的唇瓣没有一丝血色,额头的伤口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此时仍昏迷不惜,像熟睡中的孩童一般,巴掌大的小脸温柔恬静。
霍庭恩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眼眶蓦的发烫,鼻尖涌起一阵酸涩,终于看到心心念念的妻子,没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
霍太太平时最怕疼了,她从高处摔下来时一定很痛吧。
霍庭恩咽了咽发紧的喉咙,酸涩的眼眶变得潮湿,他牵住老婆软白纤细的手,宽大滚烫的掌心包裹着她,甚至不敢用力,像怕捏疼她,瘦削温热的唇瓣轻轻吻在祝星燃瓷白微凉的手背上,虔诚而温柔。
霍庭恩不知道祝星燃什么时候才会醒,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远远不如面前的人重要。
静谧安宁的病房内,柔和的灯光映照着男人坚毅挺括的脊背,笼罩在两人相握的双手,一滴温热潮湿的液体“啪嗒”滴在男人冷白紧绷的手背,然后蒸发,消失。
霍庭恩牵着祝星燃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黑眸安静无声的凝视着那张似熟睡般的面庞,心口像是被一把看不见的利刃划出一道口子,正呼呼灌着冷风,他薄唇掀动,喉间溢出的声线沙哑而清晰:“燃燃,一定要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