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姬面上掠过一丝尴尬道：“之前我误会你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紫鷨皱眉，“从未在意，何来惦记？”

碧姬自嘲般笑笑道：“也对，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碧绿的光线下，她雪白的肌肤被染上一层莫名的惨淡，“喜欢上一个人，难免会患得患失，你既有自己喜欢的对象，就应该会明白我的心情。”

紫鷨无意听她诉苦，当下淡淡道：“喜欢一个人，自然是希望他过得好，碧姬姑娘的心思我能明白。可燹王的心思，姑娘又是否明白呢？”

碧姬恍惚一笑道：“他的心思……我自然是明白的。”悠悠望向紫鷨，她目中哀伤之色愈发深浓，“我自幼能歌善舞，色艺无双，不论走到哪里都倍受呵护。长大后跟了燹王，更是受尽荣宠，风光无限。一直以来，我都天真的以为，燹王是爱我的。”

“可在见到你以后，我才明白……”她缓缓闭目，似在厘清心中的紊乱，“在他的眼里，我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玩物，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丢弃。”

紫鷨微微一怔，实在不知她这番话从何说起。

“从你走进碧霄殿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没有从他眼里看到过曾经的温情，哪怕是在我们最亲密的时候，他也是那么冷冰冰的……”碧姬缓缓向她走来，“他嘴上说恨你入骨，却始终留你一条命，还特意叮嘱君权神授对你百般照料，甚至为你的伤情在殿上对他大发雷霆。”

“听到你身体有所好转，他开心得象个孩子般四处拉人对弈。”碧姬轻轻伸出拢在袖中的纤手，指甲上的蔻丹在狱底阴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幽光。“我常常在想，你若死了，他大概也就不会如此反覆无常，如此地让人担心，让人难过了……”

碧姬的声音，如同被人施了妖术的魇梦，缓缓送入耳中，竟让紫鷨的神智逐渐陷入模糊，丝毫不知她那双沾满剧毒的手已不知不觉送到自己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