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猜测,应该是温苡给温择叙打了电话。
但,说什么会让他紧张?
难道是知道她问温苡基金会的事?
郁清看了眼温择叙,他低声问她:“回家了?”
“嗯……”郁清总感觉她拒绝后,温择叙还有后招等着她,有的是手段把她带走。
眼前的男人心思深沉,没有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过往对于他的认知全部颠覆,郁清忽然很不想和他独处,隐约生出恐惧。
温择叙伸手牵郁清,她先站起来,闪躲的动作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走吧。”
郁清说完这句话,自己先走一步。
郁闻晏留下等郁荆志下课,让他们先走。
坐在副驾驶上,郁清转脸看着车窗,上面倒映着此刻车厢里的他们,沉默将他们包围。
好像下一秒。
就要绞杀于牢笼里。
又是失眠的夜。
郁清没有办法不多想,谜团重重,拨开一层云雾,又有新的云雾挡在身前。
温择叙比谜还难懂,谜有谜底,他呢?
会给她答案么?
实在难以入眠,郁清轻手轻脚起床,赤脚踩在毛毯上,怕出声吵到温择叙,直接走去书房。
站在门口,心情又恢复下午那般沉重。
进到屋里,冰凉从脚板底传往上,浑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住,心脏不管怎么收缩、扩张都不能让体温回来。
郁清走到温择叙的书桌前,没再两本书之间看到那封信。
——应该就此打住。
最后,她还是翻开他习惯存放私人物件的抽屉。
拉开便看到那封感谢信,封口已经拆开。
他读过信。
看过她写的笨拙感谢。
郁清气红了眼。
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她讨厌被欺骗,每每说起,他最为沉默。
温择叙骗了她。
可笑的是,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欺骗了她什么。
“清宝。”
温润的嗓音将夜幕撕碎,静好的夜一瞬间消弭殆尽。
郁清转身,看到温择叙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她的开衫和棉拖。
复杂的情绪在那双黑沉的眸子里闪过,他很快压好情绪,温声说:“夜里冷,小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