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沉默片刻，才鼓足勇气问道：“师叔祖，您当真决定就留在这里了吗？永远不走了？”

他眼里满是疑惑不解，过去那么长时间，他们从未真的在某个地方停留过，他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最后的自如，早已经习惯了梦曦对每一个世界的毫不留恋，这是他第一次见梦曦这个模样，似乎真的要定下来了。

“是。”梦曦想到润玉便是一笑，眼里的幸福意味晃人眼眸，仿佛平静枯槁的湖上春暖花开，生机勃勃。

“若是你们不喜欢这里，可以离开师门，自立门户。”梦曦自然也没有把青云宗送人的想法，不过灵云他们若不想留在这儿，她也可以送他们走。

“师叔祖，灵云并没有这个意思！”灵云连忙摇头，他从不觉得自己和这群弟子可以离开青云宗，这里才是他们这群孤儿的家，“只是，只是师叔祖嫁人了，日后青云宗该如何？”

他似乎也从未想过青云宗没有梦曦是个什么模样，如今满目迷茫，倒有几分昔日弥亦把他捡回来，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我从未管过青云宗，有我无我都是一样，何况天界离青云宗不远，你只管一切如常就是了。”梦曦看着他这个样子，想起过去的时光，语气更软和了一些，“再者，我只是多了一个伴侣，又不是永远不回青云宗了！”

“好了，”梦曦安慰完，不等灵云继续说话，便问道，“我的婚礼可是在三个月后，你可将青云宗布置好了？”

这一声“好了”，顿时打断灵云心中所有的犹豫不解和不适，他如同往日一般拱手，仔细回答自己的工作：“弟子已经开始准备了，只是师叔祖，当真要用白色？按照习俗，白色可是……哪有婚礼用白色的？”

“白色配着银纱，也不会太奇怪。再者又不是纯白，那白绸上用金线银丝装饰，很好看的。”梦曦笑道。

润玉对红色有阴影，她自己也不是很喜欢红色，所以就顺着润玉的意。不过，她看着皱眉不太理解的灵云，想了想补充道：“你若实在觉得白色单调，便多准备些其他颜色的花朵点缀就是。”

灵云这才领命离开。

梦曦看了眼天空，掐算着时间回去收拾。

天界，润玉在省经阁里批阅公文，看着五方天将送上来的折子，这才想起来被关在忘川河畔大牢里的魔界公主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