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晚,康熙睡得格外香甜。在心里不用操心第二天一早起来去做什么任务的情况下,他睁开眼睛后只觉得神清气爽,连坐在龙椅上面听着下面大臣们吵嚷的声音也觉得颇为悦耳。
“皇上,”明珠上前一步,声音拔得高高的,“奴才觉得应当驳回戈洛文的提议。他口中所言皆是胡搅蛮缠,想要重新修订边界条约也完全是痴心妄想。三年前我们将毛熊摁在地上打,三年后我们也完全不虚他们。即使是毛熊加上准噶尔部,奴才也不觉得他们能给我们大清带来什么威胁。”
“皇上!”索额图也连忙出列,“明珠完全一派胡言,如今这任务世界对我们才是最重要的,奴才觉得应当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任务世界里,只一千个士兵还是太少了。”
“是我朝的疆土领域,为何要白白拱手让人!”
“明珠大人这话倒是好笑,莫不是大阿哥惹恼了皇上,想必你如今也不在这里说些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了。”
明珠眉头青筋直跳,握紧了拳头不发一言。
索额图见此愈发得意,于朝堂上直接笑了两声,“明珠大人怎地不说了?被猜中了你的心思便不敢说了?朝堂大事何等重要,你竟然加以私情妄图掀起战乱!皇上,以奴才所见,不如让巧言善辩的明珠大人去同那毛熊的戈洛文谈判一二,说不得就能泄了他的心气。”
“说此等语,何不以溺自照!”
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索额图的黑脸顿时变得通红,他蹭的一下转过身子,如野牛般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明珠,“你个!”
康熙坐在上面,瞧着两人对骂,忍不住笑出了声。
正骂得酣畅淋漓的两人身子一僵,热上头的脑袋也凉了下来,齐刷刷勾下头站在原地竟是不敢动了。
“怎么不吭声了?嗯?两个大臣,在朝堂上公然对骂,朕瞧着你们是没有把《现行则例》放在眼里啊?是过去了这么久都忘了?”
“奴才死罪!”
明珠和索额图两人齐刷刷跪了下来,其余的朝臣也不敢再触什么霉头,跟着跪了下来,以头抵着地面。
“朕今日心情好,这件事便不多做追究。”康熙站了起来,瞥了一眼跪了一地地朝臣,“不过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你二人便罚俸一年,将《现行则例》誊抄上百遍。自己动手,若被朕发现你们找了人代笔,那便不要来上朝了。”
“至于毛熊裹挟准噶尔部意图在边界再次掀起战争,妄图与我大清重新签订边界条约……”康熙停顿了少许,目光落在明珠身上,“这件事便交予你全权处理,朕要在半年之内看到他们再次灰溜溜地来大清请罪。”
“奴才遵旨!”
“索额图,”康熙抿着嘴唇仔细瞧了一眼索额图,心下无奈,“有些事情,朕可以说,可以谈,但你不能。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先饶你一次,下次再这么口无遮拦,朕就要思考一番一个人该如何才能变成一个哑巴了。”
“退朝!”
……
索额图站在福瑞宫外面等了许久,可太子还是没有出来。
他先是去了毓庆宫,可毓庆宫的太监说太子殿下已经许久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