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魏大叔开口了,“姑娘确实说得准。我这伤可能治吗?”

重雪芝道:“不算很难。待会我给大叔开两个方子,一个煎汤内服,一个烧水浸烫,双管齐下,约莫大半年,应该可以断根。这样,就不用想办法去采灵芝草了。”

魏大叔问:“是很珍贵的药材吗?”重雪芝摇头,“只是平常药材。山上都能采的到。”

魏大叔很是高兴,站起身来在屋内转了一圈,又道:“他娘,也让姑娘给你看看吧。”魏大娘忙推脱,“我能有什么病?不用了。”

魏大叔有些不高兴,重雪芝忙道:“大娘,就让我看看吧。反正也不费事。”她小心的移身过来,要去抓魏大娘的手,魏大娘怕伤到了她,也只得随她了。

重雪芝切完脉,叫魏大娘张开口,微微嗅了气味,又看了舌苔,然后让大娘解下外衣,按了按她的肚子,心中已然有了眉目。

她请魏大娘把外衣穿好,询问道:“大娘是否时常觉得胸中发闷,不欲饮食,甚至总想呕吐,另外,还有心无力,排泄不畅?”

魏大娘忙点头,“确实如此。”

重雪芝道:“我刚为大娘诊断,发现大娘脉相沉滑,舌苔厚腻,胃脘处有一鸡子大小的积块。以我诊断推测,大娘年轻时,必定长期饮食失节,比如贪食寒凉,吃饭常狼吞虎咽,不曾仔细咀嚼,也不太注意寒暖,经常忘记加衣,是也不是?”

魏大娘猛一拍手,“可不是如此,姑娘说的都对。行走江湖的,哪有这般讲究的。只是因为这个吗?”

重雪芝抿嘴一笑,继续道:“这些只是让大娘脾胃虚寒,消化能力变差。大娘之后应该还劳倦过度,被七情所伤,周身气脉淤堵,胃脘处长期堵塞,慢慢形成积块。故而,大娘常觉得胸中闷堵,不思饮食。”

一听到是被七情所伤,魏大娘神色顿时一阵黯然,笑意微微有些勉强,只问道:“姑娘说的都对。可能治吗?”

重雪芝道:“自然是能的。只是大娘这病,比大叔的要麻烦。先要以药利下,排出体内淤堵之物,然后长期以艾草热灸,约莫两三年,应该便能调理好。只是有一点,七情伤身,若大娘心中始终不能开怀,这草药的作用只怕也有限。”

魏大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好姑娘,多亏了你了。”她神色似哭似笑,复杂难言,只低下头不说话。这其间只怕有一段伤心往事,重雪芝不好太过寻根究底,只转头问魏大叔道:“可有纸笔?”

魏大叔道:“并没有。”他们平时根本用不到。重雪芝顿时犯了难,这样她怎么开药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