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以为,生活所有的不幸,只是因为你没有父母,却不知道”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声道:“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永远没有弥补的可能,就像是时间无法倒流,除了逼自己放下,其外别无他法。
我们寄托了太多的希望在父母身上,却忘了,他们原也不过是普通人,普通人会有的毛病、缺点,他们一样都会有。你若是将爱的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早早晚晚必将会失望的。”
丰涉低下头,看不清神色。重雪芝也不管他,自顾自道:“这世界便是如此,越是想要得到什么,便越是得不到,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要得到。
若能不再那么执着,停下来认真看看,就会发现,生活的路还有很多。
你可以像我一样,选择一个深爱之人,付出感情,也得到回报,日后还能有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岂不比去向未知性情的亲人乞讨感情,要好的多?”
丰涉依旧低头沉默,半响方道:“你这话,可真叫人不爱听。这件事,我之前也曾问过上官公子,你可知,他是怎么回答的吗?”
重雪芝想了想,道:“他定然是赞同你父子相认的。”丰涉不觉讶然,“你怎么知道?”重雪芝但笑不语,心中却忍不住叹息。
丰涉沉默不语,不知心中如何决定。该说的已经说了,重雪芝也不再多言,只一心关注着自己的粥,不要再次的溢出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一股浓郁的稻米香味弥漫在厨房内,重雪芝心知粥已熬好,忙熄了火,又将煮粥的砂锅端下来,整个放在食盒中,再将炒好的菜放上去。
她拎起食盒正打算出去,抬头一看,丰涉已不在房内了。
重雪芝提着食盒来到临月轩,唤醒了午休中的上官透,二人一起用了饭,又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待消食完毕,便继续去静室中练功了。
转眼半个月过去,每日里依次针灸、药浴、练功,上官透的伤势好转的很快,剩下的只须慢慢温养,短期内暂无法可想。
殷赐停下了针灸和药浴,只保留了每日的固本培元汤,重雪芝也停下了每日的练功。芙蓉心经该传授的都已传授了,剩下的不过是个水磨功夫罢了。
这一趟月上谷之行结局甚是圆满,只转眼间却又到了要分别的时节。
二人从静室出来时,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来,只有玉盘般皎洁明亮的月亮,还高高的挂在天上,毫不吝啬的向人间倾洒下无边的银辉来。
重雪芝抬头看着月亮,脑子里胡思乱想个不停,从广寒宫想到了玉兔,又从玉兔想到了帝流浆,正在入神,忽听到有人唤她:“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