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仰头想了想,一时却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只得道:“不急,还有七八个月呢。到时候再想也来得及”
二人一边闲谈一边向前走,很快便到了国师府坐落的那条街。
这条街上住的多是达官显宦,就连房屋都显得威严端肃,重雪芝颇有些拘束不安,下意识将手从他袖中抽了回来。上官透有些不解,正待要问她,却听到有人唤道:“阿透,是你在那里吗?”
街对面正停着一辆青幕马车,虽看着不显眼,体量却并不小,一美貌女子伸手掀开了车帘,正伸着头向这边看过来,那人正是上官筝。上官透见了,忙转头向重雪芝说了句话,然后过来道:“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在家中等你。”
上官筝微微含笑,只道:“我来看望母亲。”说毕,目光越过了弟弟,直向他身后的重雪芝看去,问道:“这位姑娘是?”
上官透不惯对家人撒谎,当即便卡了壳,“她是”重雪芝见状,忙过来敛衽一拜,轻声道:“小女子林晓棠,见过王妃娘娘。”
因怕被上官筝认出,她只分开了帷帽上的轻幕,却没有摘下面纱,还刻意放柔了嗓音,略带着些欢场女子的神态和意味。这还是当年去仙山英州时,她刻意跟着红袖学的。
上官筝感觉到了这一点,当即眉心微皱,看向弟弟道:“阿透,这就是你的新朋友吗?”
不等上官透回答,重雪芝忙道:“王妃误会了。小女子本自仙山英州而来,受命前来寻裘娘子。”上官透忙道:“确实如此。袖娘现正在我那里,这位姑娘正是来寻袖娘的。”
仙山英州的大名,上官筝也是听说过的,二人这一番解释,却丝毫不能消除她心中的不悦。她掀车帘时更早,早看见了二人姿态亲密,绝非是才第一次见面。
前些日子,她才从丈夫那里得知,重雪芝因贻误军情,以次充好,已经被河北道节度使给处决了。虽说上次见面时,她还在暗暗的忧心,唯恐重雪芝性子太硬,会对弟弟不够温柔体贴,可猛然听闻她已死去,却还是忍不住要为她感到难过。
今日也是为此,才过来寻母亲谈心解闷,不想刚出了国师府,却发现弟弟已迅速的移情别恋了,顿时不知心中是该喜还是该怒。
上官筝只对重雪芝微一点头,便看向了上官透,“阿透,你先上来,姐姐有话对你说。”上官透不解,先看了重雪芝一眼,然后便跟着姐姐上了马车。
上官透在马车上坐好了,问道:“姐姐,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是鲁王他”上官筝忙打断了他,“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儿。”说话间,她微微抬眼,细细打量着弟弟,见他毫无颓唐之色,甚至还有些容光焕发,不由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