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筝是他的原配发妻,他们夫妻间或有不睦,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夫妻本是一体,亵渎上官筝便是亵渎他,这些人不过是些卑贱的工具蝼蚁,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居然敢下手挟持王妃?
麻五郎却不理解他的这一番心思,忙分辨道:“王爷,属下这都是为了您呀。女人如衣裳,坏了便再换一件就是。您方才下手毫不容情,如今落到了他们手中,又岂能得了好?
属下和兄弟们,还都等着效忠王爷呢。您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将您从这些人手中解救出来。”
说毕,那麻五郎毫不犹豫,将手中兵刃猛然一压,上官筝那白皙纤长的脖颈上,立刻血珠滚滚而落,吓的几人简直肝胆欲裂。
“快住手/给本王住手”上官行舟和鲁王同时大吼。鲁王的瞳孔不自觉的紧缩,面色刷白如纸,也顾不得尚受制于重雪芝,一边挣扎一边厉声道:“麻五郎,你若敢伤王妃一根汗毛,本王必要灭了你全族”
重雪芝太过震动,险些让鲁王挣脱了去,待回过神来,不由暗疑他二人是在演戏,此番乃是有意为之,立刻手下用力,反将人给抓的更紧了。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那边上官行舟却过来了,神色间颇为凝重,“林氏,你今日已做的够多了。你既唤我一声父亲,为父今日便要交托于你一件事。”
这话甚是不寻常,重雪芝忙道:“父亲尽管吩咐便是。但凡可为,儿媳必不敢有违。”上官行舟道:“林氏,你先将鲁王放了。趁他们还没攻过来,赶紧带着透儿走,离开东都,走的远远的,再不要回来”
“父亲”上官透先激动了,拉住了他道:“孩儿绝不抛下父亲离开。今日我们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上官行舟闻言大怒,厉声道:“你是要眼睁睁看着你姐姐死了,方才肯罢休吗?”
上官透一听,顿觉无所适从,他自是不愿看着姐姐死的,可若就此放弃,却要眼看着父亲去死。他不过是个未及冠的年轻人,哪怕素日里再沉稳,此刻也无法决断,只咬紧了下唇,神色倔强,脑中却完全一团乱麻。
上官行舟见他神色无助,满目凄惶,不觉心中一软,温声道:“透儿,你已经尽力了,为父此生能有你这么个儿子,实在是欣慰之至。只是,生死乃是天命,岂是人力可以阻挡?
况为父这一生,上不愧君王,下不愧社稷。有此一生足矣,又岂在寿命之短长?现如今,最让为父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们姐弟二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