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依旧是神色淡淡,只道:“原是分内之事。”说着,吩咐人摆桌子、香案、大米等物,又命人将冯小妹抬到外面来,然后取出一把桃木剑出来,略掐了个法诀,便一边诵唱着,一边舞了起来。

这道人本是林晓棠假扮,她可不会做什么法事,只是回忆着当日给上官行舟做渡亡法事时,那些道长们的种种动作,依着葫芦画瓢罢了。反倒是唱诵的经文,先是将八大神咒念了两遍,然后便反复的诵念着玉枢经,与真正的祛邪也几乎没差了。

法事虽是假的,她却做得认真,偶尔回转身时,还能看见冯小妹怔怔的正盯着她看,一双水润的眸子清透明澈。林晓棠不由得就有些心虚,忍不住要怀疑这法事能不能奏效,只是多想也没有用,索性便一心一意的继续唱起经来。

一整套动作下来,林晓棠额上已微微见汗,正舒了口气准备离开,却忽听冯大嫂叫道:“好了,好了”众人闻声都转头去看,只见那冯小妹从床板上翻身下来,缓缓向这边走了过来,动作虽显得迟滞,但确实是能走动了。

众人一片惊叫,林晓棠也险些惊掉了眼珠子,忍不住就想去看殷赐,却又强自忍住了,只静看着那女孩子慢慢走了过来。冯小妹也不说话,只站在近前不走,林晓棠想了想,去怀中取出一枚护身符来,递给她道:“这个给你。”

冯小妹默默接了,攥在手里不肯松开。林晓棠又低声叮嘱了她几句,教了她一段咒语,告诉她日后再有不顺,便默诵咒语即可,遇事要多自我开解,不要凡事只憋在心里,然后对着殷赐点了点头,便飘然离去了。

殷赐目送着她远去,又坐着说了些闲话,留下些疏肝解郁的药丸嘱咐冯小妹按时吃,待见得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了。

他走出岭西村时,便见到徒儿藏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裳,一看见他忙跑上前来,唤道:“师父。”殷赐点点头,只道:“咱们回去吧。”

二人都埋头赶路,走了一回儿,林晓棠终于忍不住了,试探着问:“师父,今儿个,这是怎么回事?徒儿不太明白。”

“不明白什么?”殷赐捋着胡须反问她。林晓棠道:“哪儿哪儿都不明白。徒儿今日为那冯氏诊脉,明明只是普通的肝气郁结,怎么怎么她就瘫了呢?

还有,那冯小妹说,害她的乃是鬼。可是徒儿为她诊脉时,那并非是鬼脉的象呀。再有,就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