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
清道夫才不用担心语言不通,他们两人明显刚收工。
白村话音刚落,听不懂那两个字的广津也猜出了意思,顿时气氛微妙,向外望望,还全是警察。
“同行?”
“算不上。”白村把烟碾在地上,给他们递了两张名片,“我做脑神经方面的科研。”
李看懂了上面的英文缩写:“跟我们干的行当风马牛不相及啊。”
“不能这么说。”白村用日语回道,“你们之所以做这种不文明的工作,是因为总有不识趣的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广津无奈的笑:“给脏活收尾哪文明得起来?”
看出来他们也不是多享受这份工作。
“比如,删去或者改写人的记忆。”
“那能做到吗?”
“完全有可能,只可惜没人能看到这方面的巨大前景。”
“有空来玩。”广津递上自己的名片,“上面有我们公司地址。”
广津称之为公司是没错的,他们是合法经营的,倒是李的「公司」显得十分神秘了。
那边找到了凶手,警方在解开封锁,陆续撤离,广津和李寻机溜了。
所有人都走了,可能嫌晦气,连画廊工作人员也不再活动,清洁工在擦拭地面。
没人来撵,白村坐在矮凳上看一幅画。
画廊来了客。脚步犹豫,对现状十分不解。
“那个,打扰一下,”清朗的少年声音。“请问发生了什么?”
“死了人。”
“你在看什么?”比起已经结束了的命案,他更好奇,“你知道这只是个画框吧?”
“我大概是个画好装裱完,只留画框的油画爱好者。”
“怎么是疑问的语气?”他笑了,“作为美术爱好者我也没见过那样的人。”
“也许我突然对画的一切都不满意,就毁了。”
“真奇怪,你关于自己的每句话都很不确定,像是在猜测以前的自己一样。”
他并不像大多数人那样以为白村是在不切实际的胡言乱语,反而沉思起来。
“我们的存在,依托的不过是一种一以贯之的连续性,上一秒的我和下一秒的我的相似相续,连绵不断……我之前还读不懂,这时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