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看了眼表,站起来:“不打扰你休息了。”
“书不拿?”
“你无聊可以看看,”忍足摆摆手,“祝早日康复。”
……
车停帝光门口,白村被扔下来。
进了校园大门后他也不找教室,无所事事乱逛,沿着楼边走,被转角突然冲出来的人撞了满怀。
鼻子承接头槌没有不出血的道理。仰头血会流到喉咙,于止血无益只能喝个饱,白村身子前倾,试图让血不滴到新校服上,分神看了眼跑掉的少年。
棕发,瘦弱惊慌,像被狼追着的兔子,白村隐约觉得他气味有异,转眼又冲出来个人,将白村对校服的苦心摧毁殆尽。
这位本也不想管白村,还准备说两句风凉话。
白村抬头看了他一眼。由于头发疏于修剪,捂着鼻子突出了眉眼。他一时目眩神迷,连忙去扶:“你怎么穿着男式校服?”
“呃……”这人是视力障碍还是智力障碍。
“我叫灰崎祥吾,你也是新转来的?”灰崎兀自殷切起来,“我带你去洗洗吧,学妹。”
“呃……”白村被带去了体育场旁的露天水龙头清洗。
血只流了三滴,他从水池抬头时,透过球场人影和铁网看到了两个人。
一人戴着墨镜口罩鸭舌帽,另一人没拉紧的旅行包里露出《圣经》一角,和他那本十分相似。
“赤司……”灰崎忽的蹲在水池后。
他分散了白村注意力,再不见那二人。
过后灰崎自顾自谈起了篮球。白村打量着他的体格和肌肉,忽然问:
“你缺钱吗?”
灰崎愣了一下,与对其性别认识差异的错愕同时而来的是恼羞成怒。
“你说什么!”
刚才如果是情绪主导的霸凌,就不会有那种窘迫和焦虑的神色。所以是目的性强的霸凌,不是劫色,那就是劫财了。
“兼职。”
他把染上血污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甩甩头。
“你看我像脚踏实地赚钱的那类人吗?”
“是投机取巧的轻松工作。”
他示意灰崎跟上时已走出老远,灰崎来不及多想,脚已随他迈步出去。
现在是上课时间,校门已经关了。他们翻’墙出去,倒了两班公车。坐到最后一站,柏油路变成了水泥路,灰崎都在莫名其妙的和自己置气,一言不发。
下车往西走了将近半里,沿途街道像是蒙上了一层奇异的阴翳,天光照进来都变的暗淡。
行人与其他地方的不同。外表自然没太大差别,在于某种难以言说的气息。他们说着各式各样的话,他的和他们的口中吐出的语言明明发音相同,却仿佛成了两样。街道房屋衰败,还有种别样的繁荣和暗涌的生命力。
被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新奇俘获,灰崎无心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