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弹去裙子上花树摇落下的碎屑,眺望着无云的日空。
“所以你问一个女孩的心意的时候,最好看看旁边有没有火把和猪笼。如果没有,不是你没看见,而是真正没有,那才是因为纯真的害羞。”
“哦。”
黄濑思路跟着飘走,忘了开始的话题,现在则彻底无话可说,陷入模糊的苦恼中。
仿佛刚才的对话被烈日蒸发了,涉谷问:“他们戏拍的怎样?”
“就那样。”
片刻,黄濑啊了一声。
“白村杀青那场……”
涉谷摆正身子,眼神鼓励他说下去。
“平常拍的都是导演分镜设计好的,每逢重头戏,那个控制狂导演一手秒表,一手便携望远镜,就连床戏,怎么解扣子,头朝那边偏,嘴唇落在哪几个地方几秒……亏他们亲热得起来。唯独那场戏,正式开拍后没多会儿导演就念叨不对劲,让我们都出去。我们在外面等半天,最后导演也出来了,四台机子都开着,留莲前辈和白村两个在里面。一小时后导演进去,不一会儿白村出来,大家以为他上厕所,结果他换衣服走了,再没回来。”
“诶?”涉谷感兴趣的歪头,“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传言都扯淡的很。剩下的戏莲前辈如有神助的拍完了,只字不提发生了什么,胶卷在导演手里,她亲自剪。有人问,她说等着看成片。后期阶段的制作以她的苛刻程度,半年都算少的了。”
“导演是叫佐木兰?”
“嗯,那女人可凶了,有她在我都不想去莲前辈的婚礼了。”
“婚礼取消了。”
一周后的同一位置,黄濑端着茶杯吹着,冷不丁说。
“双方都是名演员,压着消息,有说是因为白村,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不知多热闹。我忍不住问了莲前辈,他说:「我可能做错了」。”这显然是半句话。黄濑顿了顿,“我觉得他后悔了,那么相爱,多遗憾呐。”
“茶不热么。”涉谷咬着冰可乐的吸管,“我觉得他没有。”
“你是嫉妒了?”
“嫉妒啥?”
“莲前辈的爱情。”
“爱情很好,婚姻也很好,再好不过了。”涉谷小小打了个嗝,抱着可乐歪在椅背上,“我厌恶的是以爱恋和激情为缘由的婚姻。”
“听懂了,不大明白。”
“如果是所谓的真爱,让政府和法律掺和进来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