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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对词吧。”

“等等还有件事。”忍足举手,“男主侍卫是我,女主侍女原本从文艺部借了位学姐,她临时有事不来了。”

“不重要,抽签吧。”

“我不觉得不重要。”迹部说。

“除了第二幕台词多点,其余时间她只是移动背景板。”

“男女主与他们的近臣互为表里,男女主想做而不敢做的,都是由他们促成的,他们是男女主心愿的实现者,更是男女主趋于毁灭的推动者,是男女主深层感性外化和直观的体现。”

“可是侍卫软弱畏威,侍女意气用事,完全是男女主的反面。”

“揭去那层浓烈爱情的遮羞布,单看他们的行为,事实未必是那样。”

涉谷用卷起的剧本有节奏的敲打地面。

“特里隐藏身份接近伊尔,从开始就是欺骗,病愈即走,又是有意辜负,他有千万种方法留在伊尔身边,若说他是为了忠诚不得不走,康沃尔送公主来和亲,他在迎亲回国的路上,没跟魔药抵挡一回合,同已是君主未婚妻的伊尔沉沦爱欲。最后事情败露,他和君主近臣决斗送死,逃避面对,把半毁的忠诚和激情的残骸留给伊尔一个人。向来只负半吊子责任的第一勇士,讽刺至极。”

“而伊尔,表面上理性周全,以大局为重,可以直面一切,却唯独不敢重视自己的感情,特里逃避现实,她则逃避自我。”

忍足身边的向日悄声。

“是这样吗?”

“是……吧。”

“侍女选角怎么办?”

“会后再议。”迹部回,“侍女的台词由涉谷暂且。”

涉谷向来很好,其余的人让真正的迹部不愿多听,有的棒读,有的漫不经心,有的过于绘声绘色。

而那个迹部,一开始声音有些许僵硬生涩,不过很快适应了节奏。便带有了些戏剧性的感情色彩,轻巧又精准,带动着其他人投入进去。

于迹部在镜中所见,他那兴趣聊聊的高傲姿态,日常的随意中带有非正式的认真,迹部没有感到被扮演的违和,仿佛人格分离,那是一个具有戏剧热情和艺术感染力的自己。

洗完了,白村用吹风机一片片掀起粗糙斑白的毛发,迹部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人创造出了什么?

白村回以询问的眼神。他摇了摇头。

掌握不好这身体的声带,他也从未做过努力,他大概能感到安卡说人类语言的违和,跟身份被触动的尊严受损。

“你到底有什么事?”他用爪子敲摩斯码。

因为上次把赤司气的不轻,他不见白村,所幸忍足是赤司的朋友。巧的是,忍足在神奈川被白村的出卖过。

就知道他趁自己在的时候洗澡,目的没「安卡怕水」那么简单。迹部嘲笑他四处树敌,不怀好意地提了个主意:赤司受邀会来冰帝学园祭,舞台剧缺人,你补了这个缺,作为编剧和策划忍足会感谢你,赤司看的开心,也会原谅你。

结果白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