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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认真的。

“你有什么目的?”

“先付订金,产权证可以拿走。”

“不是说要手指么,我没钱……”

“指甲。”

白村从车里拿了钳子扔去。

她腿一软,跪坐在产权证旁,拿起钳子。

“你随时可以反悔。”

她用钳子夹住小拇指的指甲,力气小也不会使劲。

“你来拔。”她扔了钳子,哭着说,“不然给我刀,我削下来。”

“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画廊对他有多重要,失去这他会活不下去的。今天我如果放弃了帮他拿回来的机会,就是对他的背叛。”

回想那时他怎么会认定受到了背叛?严格意义上,他没有达成被背叛的条件。充其量算是欺骗。

“我反悔了。”

她直起身子,想说什么。

“滚。”

语气平静,但她只感到不寒而栗。

在画廊外晃荡许久,夜色渐浓,她终于失魂落魄的离开。

白村坐在阮疾砸出的凹陷里,背倚着破窗,头枕在车顶。月亮太亮,夜风里泥腥味太浓,然而这里终究比较安静。

这时他耳朵一痛,响起信号断掉的声音和虫鸣。

他摸索着从兜里拿出针管和小瓶,看也不看,把每个瓶抽净,撸起袖子打进血管。

不知过了多久,他没疼,但是手脚发麻,耳鸣变本加厉,婴儿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还有玻璃珠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哒哒、哒哒的珠子落地声,听久了像四蹄在地板上小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