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有这样一个传言,往自家投胎的女婴来来回回都是一个女孩,所以如果不想要女孩,就要把这个投胎的女婴吓走。

就要在女婴出生之后,将头倒着进入尿桶,让女婴窒息,然后将婴儿深埋于地下,经受践踏。

亦或是将婴儿丢进河里,喂给牲畜,挖去眼睛,她困在河中无法投胎,让她入畜生道无法为人,让她失去眼睛看不清投胎的路。

高誓没想到,如此可笑的说法,居然还有人在当真。

尤其是这个村路的经济状况不错,完全可以负担起养几个孩子的费用。

他们只求男不求女,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传言,将所有的刑罚都施加在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源源不断地制造女婴的尸体。

高誓捧着这一具小尸体,手都在微微颤抖。

她的血早就流干了,小小的尸体捧在雪白的毛巾上,却只剩下了一道暗黑的污痕。

这还不是全部。

这不可能是全部。

如此重男轻女,又偏僻的村落,外面不会有女孩愿意嫁进来,而村子里的女孩,也已经都通过河流与土壤重新回到了轮回,所以如果他们想生个孩子继承自己的王位,就只能从外面买人。

应不解与高誓走过一扇又一扇紧闭的大门,墙壁对于他们来说如同无物,他们的身体径直穿过高大大气的大门,穿过高耸的围墙,穿过了精美的房屋,最后在脏臭的猪圈和脏乱不堪的隔间,看到了这个村子的女人们。

为什么在这个村子里,他们只看到了男人,却几乎没有看到女人?

因为这个村子的女人是他们买来的,他们怕这些花大价钱买来的女人跑掉,怕隔壁的剧组发现异样,当然不敢让她们露面。

眼前的这个房间,隔壁就是鸡窝,整个房间里面散发着浓浓的鸡屎味。破碎的衣服和饭菜的残渣留在地板上混合在一起,经过一个夏天的发酵,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

就在这间房间里,一个女人就蜷缩在一堆干枯的稻草上,头发乱到看不出原本相貌,脏污结块,身上胡乱裹着一件露出棉絮的棉服。

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依旧是皱着的。

在那堆稻草里,有一张黄色的塑料壳,高誓想伸手触碰,却见那沉睡的女人突然惊醒,明明在法术的作用下看不到两人,却依旧警惕地将那塑料片抓进手中,又藏在了身子底下。

在她抓住的刹那,高誓看见了塑料片的全貌。

原来是一张学生证。

证件上的女孩笑容明媚,巧笑倩兮,顾盼生辉。

女人像一个丢在垃圾桶旁,开了线的毛绒玩具。

那张学生证却很完整很干净,就像是有人每天擦拭

高誓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

他心中火气翻涌着,烧的他太阳穴鼓胀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