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男人低笑着,“小心啊新娘,你在想什么?”

高顾笙顾不上旁人异样的目光,冲着鬼王嘶吼,“是你!是你!!是你!!!”

鬼王以他无法挣脱的力道,抚摸着他的肌肤,“是朕,又如何呢?”

“新娘何必为了蝼蚁流泪。”

……

鬼王不允许旁人觊觎他的新娘。

他身上本就阴气极重,更不要说那些来自阴界的莫测手段,凡是靠近高顾笙的人,全都遭了殃。

高顾笙不得不避开人群,切断与之前认识的人的联系。

就连高顾笙在工作的时候,鬼王也不放过他。

因为鬼王,高顾笙不能也不敢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工作,短则一两天,长则一个月,他就必须要换一次工作,否则,他身边的人就会出事。

高顾笙身上的钱,永远只够吃饱饭。

鬼王就像是捉到了老鼠的猫,每当高顾笙快要吃不起饭的时候,就会消失两天,让他能够工作,让他能勉强活下来。

而每当高顾笙觉得,或许鬼王已经厌倦了他时,鬼王又会卷土重来,搅黄他的工作,让他重新带着绝望,回到黑夜里。

鬼王好像找到了新的乐趣。

他不断给高顾笙施压,想看看他究竟什么时候,会为他弯下脊梁。

高顾笙不会寻死的,他知道。

……

墨桦发现高顾笙的异样,是在高顾笙连续三天没回他的消息时。

当他试图寻找高顾笙时,发现高顾笙就像是失踪了似的,问不到踪迹。

高顾笙曾居住的小楼住进了新的租客,高顾笙曾打工的饭店已经倒闭,高顾笙曾去的图书馆,也早就没了他的踪影。

墨桦本能察觉到不对,开始用各种方法,去寻找高顾笙。

最终,时隔三个月,他找到了。

这时候的高顾笙,消瘦地不成样子,住在最廉价的日租房里,和脏臭的垃圾场挨在一起。

他摇摇欲坠,好像一朵久不见阳光的花,又像是被放在盛夏的冰雕,下一秒就要死去。

墨桦大惊,他冲上去想问高顾笙发生了什么,可高顾笙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躲避。

高顾笙哪躲得过墨桦。

他被墨桦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人的体温温热,对高顾笙来说,却太烫了,烫得他落下泪来。

墨桦被他脸上那种真切的绝望吓到了,却越发抓紧了他,“到底怎么了?!”

高顾笙眼中的墨桦都被泪水模糊了,模糊成一个朦胧的人像。

怎么办啊,他最终还是将墨桦牵扯进来了。

高顾笙冷下脸来,用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辱骂他,给他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扯开衣领嘲笑着墨桦的惺惺作态,他将墨桦所有的、毫无杂质的关心,都用力摔在地上,在内心卑微地祈求,墨桦能被他的话激怒,在鬼王回来之前,彻底与他断绝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