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誓去摸齿轮的手止住了,他缓缓抬头,看向应不解,“你恢复了?”
“嗯。”
眼前的应不解好像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却又像是有很多不同,莫名让他想起梦中穿着黑色长袍的应不解,让他莫名想要落泪,就好像已经等了太久,终于等到了黎明。
他唇齿微动,脱口而出,“来得真慢。”
不知道是在说这次,还是在说什么。
应不解依旧垂着眸子,轻轻地,“嗯。”
高誓看着他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遮住他的眸子,看不清情绪,突然之间,高誓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喜欢你。”
“嗯。”
无波无澜的回答,好像出乎意料,又好像本应如此。
高誓心中蓦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好像有人将他的心脏揉皱了,捏软了,又放进糖醋水里浸泡。
应不解抬起了头,那双被睫毛遮住的眼睛中,蕴藏着令他心惊的爱意。
“我也是,心悦你。”
应不解垂首,轻轻吻了吻高誓的额头,温柔又克制。
明明之前已经有过很多亲昵的举动,可这次却让高誓的心脏险些跳出胸膛,那浸泡着心脏的糖醋水突然变成了甜酒,猝不及防熏得他熏熏欲醉。
“可以吗?”
鼻尖轻抵,吐息纠缠,高誓没有回答,伸臂勾住应不解的后颈压了下来。
唇齿接触,应不解的唇也是微凉的。
高誓没有亲吻的经验,但到底是一个成年男性,他本能地轻叩城门,舌尖相触的刹那,高誓只觉脊梁宛如过电一般,眼前竟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白白错过了进攻的时间,被攻城略地。
应不解扣住他的后颈,几乎要将他揉进身体里,再不分离。
恍惚间有声音在耳畔响起,眼前的画面闪烁,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躺在巨大树木上的白衣青年,勾着一坛酒,言笑晏晏,【来啊,喝了我的酒,便是我的人了。】
金戈交鸣,分明招招用尽全力,却仿若与对面的人心有灵犀般,同时抬头,他一笑洒然,【这局可是我胜了。】
躺在草地上,他百无聊赖地咬着一根草,突然回头,看向身边坐着的人,【喂,要不咱们在一起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