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纪清见晏鸿音的动作,上前一步,“可是这信有问题?”

晏鸿音却不答反问:“楚留香可是已经离开临安府了?”

纪清愣了一下,道:“他应当还在,只不过他的三个红颜知己昨日已经拔锚驶船离开了。”

晏鸿音摇了摇头,哂笑道:“楚留香身边的人倒是一个比一个难得,不过他也的确是个真正清楚的明白人。”

楚留香摆明了不想参与朝政不想蹚这趟浑水,她还欠着这人一个要求,便允了他也无妨。

“楚留香留书向来风雅得很,这信是楚留香身边人写的,真正的楚留香只怕早已经同那船一起离开了。”

晏鸿音顿了顿,继续道:“楚留香的事不必再查,明日加派几个人去寻芳阁候着。”

“是!”

楚留香闭着眼,身下的感觉是甲板熟悉的摇晃感,鼻间传来的是美味亲切的海鲜粥香。

端着托盘的少女将粥放在旁边,叉着腰对懒洋洋躺在甲板上的楚留香娇嗔道:“还不起来?”

楚留香抬手盖在眼皮上遮挡住阳光,不由笑道:“好不容易这么沉沉睡上一觉,不够本怎么对得起你们下在我饭菜里的蒙汗药?”

李红袖闻言伸长了双腿坐在他身侧,娇笑道:“若是你不想,谁能让你吃下掺了蒙汗药的吃食呢?”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送去给锦衣卫的信是谁写的,若是蓉蓉写的,应当还能多骗上几日。”

“那你可就猜错啦!蓉蓉姐要去易容那个代替你在临安府睡大觉的人,当然没时间写那劳什子信。”李红袖是个十分标志的美人,并且身上带着一种随意散漫的美,笑起来宛如甜蜜妩媚,眼中的星光满是爱意,“送去锦衣卫的信是我写的,送去给玉教主的信是甜儿写的。”

楚留香翻了个身,苦笑道:“她倒是不会同我计较,但是那位玉教主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性子。”

“不就是一个西域的魔教教主么?你这么怕他?”

“当年我们深入大漠去寻石观音时,你可还记得无花曾说的,石观音唯一忌惮害怕的那个人?”

“你的意思是……”

“石观音在沙漠苦心经营已久却不敢僭越雷池半步,就是惧怕盘踞在西域的罗刹教,据说那时,玉罗刹的武功已经足以让石观音一招败退,更遑论现在?若是真说起来,这位玉教主,应当是如今武林间最有权势,且最富有的人了。”

“权势?武林再如何还是武林,难道他并不仅仅只想当西域的无冕之王,还想更上一层楼反了朝廷不成?”李红袖不以为意道。

楚留香的眼神掠过一丝古怪,再度闭上眼享受温暖和煦的阳光,慢声道:“谁知道呢?”

他楚留香是个纯粹的江湖浪子,掰扯不了挂钩朝廷的事儿。

俊朗的男人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