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鸿音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睛,看向院外沙沙作响的竹林:“你在中原究竟惹了多少麻烦?”
玉罗刹作势思考了一下:“……这就要看夫人问的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晏鸿音无语,正要说什么,脸色猛然一凛。
——不对!
不速之客们在细雨中无声自竹林掠出,落在栅栏之外,院落之内,房檐之上……包围了不大的院子里封住了所有的退路。
她的手握住腰间刀柄,一字一顿道:“锦、衣、卫。”
绕过她的命令,来她的府邸拿人的锦衣卫。
玉罗刹倒是一点紧张都没有,反而还有空玩味思忖,撩拨一下晏鸿音:“看来夫人在锦衣卫中的人缘并不算太好。”
“要不然……考虑一下,弃明投暗?”
晏鸿音冷冷道:“你先活过今日再说罢。”
……
脚边横着七零八落的尸体,玉罗刹掂了掂从这些“锦衣卫”手中夺来的绣春刀,反手扔给晏鸿音,嫌弃道:“这还不如我之前仿造的腰牌。”
晏鸿音一刀劈断朝着面部袭来的“绣春刀”,面沉如水。
雨水混着血水在地面上聚成血腥味的水洼,晏鸿音的发丝被雨水和汗水粘连在脸颊边。
这是两拨人。
一波杀手,来杀玉罗刹,另一波伪装成锦衣卫……来试探她。
玉罗刹蹲在池塘边撩水洗净手上的血痕:“阿音可知……有人想要阿音的命?”
晏鸿音冷笑一声:“你吗?”
“自然不是。”玉罗刹见池塘里的大胖鲤鱼浮上来,手痒之下敲了一记,满意地看着大胖鲤鱼肚皮向上翻了过去,“就在今日,罗刹教接到一条悬赏,有人用三百万两黄金,买临安府锦衣卫镇抚使的命——顺便说一句,据我所知,这个悬赏几乎被发给了江湖所有势力。”
三百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却用来买区区锦衣卫镇抚使的命……未免小题大做了些。
但如果是一个知道晏鸿音便是这个镇抚使的人——三百万两黄金买锦衣卫暗部指挥使的命,便相衬了。
玉罗刹揣着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阿音猜到此人是谁了?”
“……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使,陆纲。”晏鸿音一字一顿,有些艰难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