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鸿音一手拿着一个小刷子,一手端着一个瓷碗,淡淡道:“醒了?”
玉罗刹衣衫不整地站在那,扶额:“阿音……”
晏鸿音将小刷子丢回到瓷碗里,顺手找了地方放下,视线在玉罗刹半遮半露的身形线条上逡巡了一圈,眼露欣赏:“蜂腰猿背,鹤势螂形,不错。”
玉罗刹:“……”
他是个已经成亲的男人,对面这个还是拜堂成亲有婚书的夫人,但是……
纯情罗刹默默将衣服拢好,系上衣带。
阿音不臊,他臊,行了吧?
玉罗刹抬眼正要说什么,晏鸿音身后破破烂烂的屏风就直直闯进了视线里。
晏鸿音也转身,站在屏风前面问玉罗刹:“好看么?”
扫了眼屏风上被利刃划过的痕迹,玉罗刹若有所思地蹲下来,手伸进贵妃榻下面摸了摸,叮叮咣咣捞出来一小堆。
“感情不是做梦啊……你昨晚真用暗器打我?”玉罗刹抬头仰视晏鸿音,控诉道。
晏鸿音冷笑一声,让开身子示意玉罗刹抬头。
晏鸿音内室的床榻原本是老梨花木雕花的大床,四个角还镶嵌了云母珍珠,结果这会儿看过去光秃秃一片,像是被谁直接暴力抹平了一样。
显然,昨晚在嚯嚯完屏风之后,承载两人内力对冲的变成了同样无辜的老梨花木床榻。
玉罗刹用外袍兜了那一小堆暗器,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权当无事发生。
晏鸿音在这人出去之后甩袖关上房门,这才揉着额头去换了身衣裳。
……
“晏大夫?晏大夫?你这气色不太好,可是昨夜未曾休息妥当?”旁边老大夫和蔼的声音响起。
“劳安大夫费心了。”将早上的一地鸡毛从脑海里挤出去,晏鸿音对老大夫拱手,“是昨晚家里没养熟的狸奴闹了一晚上,着实扰人。”
“晏大夫家也聘了狸奴?”这会儿医馆没什么病人,安大夫也来了兴致,与晏鸿音攀谈起来,“在下家中也有一只,老妻实在是宠爱得紧,要在下每日回去都要买一兜新鲜小鱼才行。”
“不知晏大夫家的是何种狸奴?是公是母?”
晏鸿音顿了顿,表情莫名道:“公猫,关外西域的品种,毛色顺滑油亮,眼睛是金中泛绿的琥珀色,比寻常狸奴要大上一些。”
“是只乌云,很是漂亮,就是凶悍了些,一个管束不住便要挠人。”
“关外的品种?那怪不得要凶躁些!不过看样子晏大夫十分喜爱家中这只狸奴啊。”
晏鸿音垂着眸,没应这句话。
“不过这狸奴太过凶悍也不是办法,万一哪天跑出去可就找不回来了。”
晏鸿音慢声道:“您说的是,跑出去了,就是野猫了,不好养,也养不得了。”
“就是这个理!”安大夫连声道,随后给她出主意,“若晏大夫实在烦恼,不如试试前人聘猫入宅后的办法,十分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