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晏鸿音:“他们就没盯着你?”

晏鸿音:“……”

盯梢是盯了,她也察觉到了,但是纪清去查了这些人,没发现不妥,所以她就没放在心上。

——总归两个人又不是真的什么柔弱人。

默契地揭过话茬,晏鸿音看了眼天色:“回去吧。”

玉罗刹:“哦,对,我的新菜!阿音,我给你说啊,我今天新学了……”

三日后

几个被抓进衙门的地痞死在了牢里,金陵城里消失了一个前来投奔远方亲戚的苦命人。

暗室内,纪清将誊抄了一份的密信递给晏鸿音。

那个被玉罗刹认出是太监的人,的的确确是奉大皇子之命,在江南一带试探所有女大夫,想用这种方式找出指挥使。

而前不久传闻拿了花家赏金,看情报又是从临安府晏鸿堂逃出来的晏鸿音,便是其中重点试探的大夫之一。

这段时间以来晏鸿音安排了人用镇抚使的身份继续活跃在临安城,也不知陆纲是因为看出了破绽,还是单纯的谨慎所致——毕竟晏鸿音离开京城的时候,亲口对陆纲说了要恢复女儿身,还要与人成亲的事。

也幸好当时晏鸿音捂得紧,除了她没人见到重伤玉罗刹,不然玉罗刹那张脸,要瞒住身份可就只能易容了。

这封禀告大皇子的密信里写着金陵城并没有可疑的大夫,此人会继续南下寻找。

晏鸿音道:“原信寄去京城了?”

纪清应答:“是,被那太监亲手寄出的。”

“那太监呢?”晏鸿音又问。

纪清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不甘心地低声请罪:“被罗刹教的人……抢先杀了。”

晏鸿音并不意外,玉罗刹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会吃亏。

不过人死在哪方手上都无所谓,只要没活着便是。

“大人,下次——下次属下定然不会让罗刹教如此猖狂!”纪清提高声音,面色郑重地拱手低头,斩钉截铁地承诺。

指挥使……指挥使不知道该说什么,纪清对罗刹教的怨念属实有理有据,有因有果。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纪清第一次在罗刹教的事情上吃瘪了,罗刹教在这位年轻的锦衣卫心里,完完全全就是写在头号敌人的名单上。

……哪怕他知道自家上峰和罗刹教教主明面上成了亲,还同处一个屋檐下。

“大人,之前那被留了绝杀令的宅子在被一把火烧掉所有痕迹前,有锦衣卫的兄弟摸进去看了,一片血肉狼藉,堪称炼狱,简直就是虐杀……”纪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一狠心说出心声,“大人您以身饲魔想要牵制那魔头的苦心属下明白,但那罗刹教教主喜怒无常,嗜血冷酷,不论如何,还是要多加小心提防才是!”

晏鸿音:“……”

“金陵城据点有出身唐门的锦衣卫,大人不如再安置些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