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多少带着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将背后那道温柔而灼热的视线,遗落在了冬日被雪濡湿的地面上。

玉罗刹并不意外晏鸿音的回避。

晏鸿音性格的复杂与神秘让他沉迷,与她在一起时针锋相对的刺激开怀令他沉沦。

现如今他想要更进一步,想要更多更多之时,晏鸿音的这些特质,便全都成为了阻拦他靠近的坚硬围墙。

他双臂环胸靠着门柱,抬眸看向远方天际一片雪白中显得有些雾蒙蒙的山峦。

许久,清浅无声的叹息自唇瓣溢出,化作白雾消散在冷风中。

第二天,特意给晏鸿音留出空间没有回房,跑去静室打坐的玉罗刹早早起来准备早饭。

然后就发现晏鸿音带着那盆刚种出来的草和西门崽,连夜从家里跑了。

跑了。

——连平日里出门会带在身上的暗器药瓶都来不及捞几件。

玉罗刹站在院中,静立了良久,着实被气得笑出了声。

从房里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的花崽缩了缩脖子,整只崽又缩回了房间里,准备晚一点再出去洗漱练武。

玉叔笑得……有点可怕。

两刻钟后,花满楼被叫出来吃饭。

他看不见玉罗刹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玉罗刹身上压抑着的气势,吃饭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吃着吃着,玉罗刹身周的气场忽然平和了下来,他甚至将汤里的鸡翅根夹给了花满楼,恍若家中无事发生一样,笑道:“这只鸡今天炖得还挺软烂的,阿楼你尝尝。”

花满楼听见玉罗刹的语气情绪都平静了不少,好像忽然想通了似的,甚至开始心情颇好地哼着不地道的江南小调,动了下耳朵尖,试探性地开口:“玉叔,我们要去找晏姨和哥哥吗?”

晏姨居然会一声不吭就离开,也不知道玉叔和晏姨昨天是不是吵架了……

不过玉叔这么粘着晏姨,肯定会找上去的吧?

这么想着的花满楼,就听到玉罗刹轻哼了一声,开口道:“去找她做什么?我们直接去京城。”

“京城?”才回来没几天的花满楼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