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吻,唇瓣间温润炙热的触感让晏鸿音的脑中一片空白,葡萄酒的香气在两人唇齿间逐渐逸散开来,带着呼出白雾的温热呼吸,原本只是浅浅的、试探性的亲吻逐渐失控起来。

玉罗刹放开了晏鸿音的手腕,手心转而扣在晏鸿音的脑后,像是得到应允一般更深更急切地探寻进去。

几息晃神之后,晏鸿音的手攀在玉罗刹的脖颈间,手指缠绕着玉罗刹浓密的发丝,毫不示弱地吻了回去。

扑通一声巨响,伴随着水花炸裂开的轰鸣声,两人齐齐砸落深不见底的幽潭里!

过了好半晌,只听得哗啦啦的水声破开寂静,两人才从潭水中冒出头来。

两人身上的衣衫都凌乱极了,晏鸿音拆了头发松了松发丝,将捞了水后沉甸甸的外袍脱下随意丢去一边,又将身上绑着的暗器拆下,褪去脚上的鞋袜再度踏进了水中。

她的水性极好,宛如游鱼一般重新没入水下捞了些零碎东西上来放在潭边,皱着眉将发丝捋到一旁,低声道:“能修出这样的密道,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玉罗刹上半身的衣物被当做两人砸入水中的缓冲,此时已然不知道被水波拽去了哪里,身上的金饰在水波中将他身上勒出几道红印,他倒是未曾直接上岸,而是坐在水边开始卸身上的金饰。

不一会儿谭边便叮咣着堆了一小堆金灿灿,上面还躺着一块玉白莹润的罗刹牌。

“这可不是密道,不过我的确算是个疯子。”

他垂眸一笑,眼波流转间那双琉璃色的瞳孔带出一种极大的压迫力,傲气与凛冽交织,带着久居高位的威严与冷酷。

这般的姿态与前几日惯会插科打诨嬉笑凑弄的男人硬生生割裂开来。

“能被我带进这里的,不是能交付性命的爱侣,便是不死不休的敌人,总要留一点反应的余地才是。”

晏鸿音嗤笑一声:“做你的爱侣竟然与不死不休的敌人相同的待遇,听上去莫名有些不大舒爽。”

这潭水冒着温吞吞的热气,竟是一眼天然的岩洞温泉,就是不知为何会深藏在绿洲之下几百米深的地方,又是如何被这人找了出来。

潭边水下有几处高低错落的石块,晏鸿音浑身湿透并不想起来,便靠坐在旁微闭着眼。

脑袋似有些昏沉,也不知道是庆典上喝的葡萄酒被这温泉蒸腾起了醉意,还是因为方才那个缠绵激烈带着醇厚酒香气的交吻。

玉罗刹倒是坐在了岸边,精壮的身子毫不在意地裸-露在洞中穿透而过的冷风里,他将晏鸿音方才甩上岸的外袍勾着拽过来,先是拧了拧水,然后开始用内力一点点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