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里几根编好的长辫子左边比划一下,右边比划一下,开始随心所欲弯曲盘叠起来。

“那现在这位少城主可是真正切切和下一任的帝王接触到了。”玉罗刹拉长了语调,“指挥使大人这是想要强拆鸳鸯么?”

晏鸿音无语:“……鸳鸯没有这么个用法。你真的该和那几个小的一起读书。”

“阿音教我我就读,”玉罗刹的手往后探,勾着晏鸿音的衣摆绕啊绕的,“保~管~听~话。”

懒得理这人的猫爪子,晏鸿音继续在玉罗刹头上发挥才能:“这几个小的怎么安排我还没想好,再等等看,你这几天帮我注意一下宫九。”

“你也察觉到那小孩了?他……”

玉罗刹的话陡然停顿,晏鸿音也随之抬眼看向房门的方向。

一阵脚步声靠近,来人轻轻扣响房门,温声细语道:“夫人可歇下了?不知梅儿可否叨扰夫人一二。”

寒梅是两人一直在等的一个突破口,放过了这次,下次来寒梅必定心中有疑。

晏鸿音看着手中玉罗刹的头发,眼皮一跳,心虚地将玉罗刹拉起来随手往贵妃榻上一推,拽了旁边叠放着的毛毯就将人包了进去。

然后才整理了衣裳,过去打开了门。

寒梅步履轻柔地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贵妃榻上躺的歪七扭八的毛毯卷,神色一滞:“这是……”

晏鸿音:“……”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自毯下探出,贵妃榻上的人半撑起身子面色慵懒中带着些许羞赧,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张半遮面的面具,一双眼睛望向晏鸿音的方向又依依不舍地垂下眼帘。

一副含情带怯,又欲语还休的模样。

晏鸿音心虚地闭上眼睛。

寒梅看着白日里见过的那位公主男宠,沉默了良久,有些僵硬的面上才重新挂上笑容,勉强夸赞道:“……这难道是中原新兴的发式?倒是……十分童稚可爱。”

发式?可爱?

玉罗刹顿觉不对,抬手去摸脑袋,手指摸到了两坨包起来凸起的发包。

“……?!”

晏鸿音避开玉罗刹控诉的眼神,左移一步挡住贵妃榻上的玉罗刹,面朝寒梅,抬手轻咳了声,淡淡道:“不过寻常闺房之乐罢了,寒梅长老有何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