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哪里就需要贴假胡子扮成熟了?

陆小凤见到花满楼手里的东西,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洗易容的时候急匆匆的,可能不小心粘到头发上了……”

还好是在阿楼这被发现,要是这么回去被师父看见,少说得挨一顿削。

花满楼无奈摇了摇头,将那假胡子塞还给陆小凤,转身走回桌边坐下,沉吟道:“你这模样……”

陆小凤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道:“停!别说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就连小时候可可爱爱的阿楼长大后都长开了五官,唯独他,几年过去还是一张娃娃脸!

“等我再长大些,我一定要蓄须!”陆小凤郁闷咬牙,“你是不知道!小娘子们看我都一副怜爱慈爱的表情,这简直……”

抬盏喝茶的花满楼因为这话被险些呛到,笑了个不停。

陆小凤这几年去了不少地方,他将那些地方的风土人情,遇到的有意思的人和事都一一讲给花满楼听,想到哪就说到哪,想起谁便说谁,直到说起在湖北一带时,他顿了顿,道:

“阿楼,你知道西门……”

花满楼坦然点头:“知道,不过还未曾见到过。他还好吗?”

“挺好的。”陆小凤想到西门吹雪就牙疼,“他一见面就把坐在我对面喝酒的人穿喉一剑弄死了!我话都还没问完呢!”

说完,陆小凤眼皮一跳,想起曾经当初龙小云一事上两人起过的争执,连忙补充道:“那人恶贯满盈,杀兄霸嫂,欺辱良家,着实死有余辜。我也是为了查一件事才接触到他的。”

“嗯,我知道的。”花满楼轻轻笑了笑。

“咳、对了,我再给你讲讲荒原的恶狼吧?阿楼你是不知道,我师父他……”

……

陆小凤在小楼里停留了九日,待到后背的伤势转好,他挖了花满楼后院埋着的酒,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花满楼听小厮说后院树下的酒被人偷了个干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这是初学酿酒,先不说时日不足,那味道他都不知道时好时坏,这陆小凤也不怕喝了闹肚子!

让人将那被刨得毫不见外的土坑填平,花满楼摇了摇头。

——等到下次见到陆小凤的时候,再问问看味道如何吧。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花满楼微微笑了下。

那次之后,他也未曾想到,再见陆小凤竟然是几年之后。

那时他奉父命去查花家名下大通钱庄银票造假一案,结果发现这人和假银票扯上了关系,便将这人从府衙地牢里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