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砚:“……”
关珩:“你不接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给你收尸的准备,陆千阙带了医生过去,我叫他们尽量考虑怎么给你的脖子缝针会没那么难看。”
黑色幽默一点也不好笑。
宁秋砚低声道:“对不起。”
关珩道:“不用为你自己的性命对我说对不起,就像猎食者不会对猎物感到抱歉。”
他们安静地站在房子里。
如这安静的夜。
忽然,小羊羔打破沉默,叫了一声:“咩——”
关珩提醒:“你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而后又说,“我可以教你。”
话音刚落,关珩就握着他的手朝前走了一步。
小羊羔受惊后退开始慌忙乱叫,宁秋砚则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等一下!”
与此同时,他手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把残忍的刀随着关珩的动作朝下方刺去!
随着“噗呲”一声,刀子扎进去。
屋子里安静了。
宁秋砚脸上溅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那一滴液体接触到皮肤,他来不及反应,就如同被烫到般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他杀了小羊羔。
意料中浑身溅血的情况却没有出现。
“出去等我。”
关珩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宁秋砚睁开眼睛,看见关珩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他的前面,挡去了大部分血腥。
那张俊美苍白的脸上染了一片鲜红的血液,长发有一丝黏在了脖颈,湿漉漉的,打湿了关珩洁净的衣领。
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宁秋砚仍未停止颤抖。
关珩垂眸看着他,长睫敛去了眸中的所有情绪,但仍可清晰见到瞳孔中逐渐升起的深红色,代表一种危险的渴望。
宁秋砚一个趔趄,本能地往退后。
“不听话。”关珩这样说。
关珩从屠宰场出来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宁秋砚坐在外面等他,不远处有一辆车,但是宁秋砚没有选择坐在车里。
他一直守在屠宰场的门口,里面悄无声息,也没再听见过羊叫,但能闻到非常浓重的血腥味。
关珩在里面做什么,宁秋砚只要一去想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