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之前和您通过电话的泽田纲吉。深夜时分多有打扰,希望没有影响您的休息。”

在阿纲上车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的宗像礼司兴味盎然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对方看上去非常年幼。

年幼到甚至连他在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都没能压抑住心中陡然而生的那一丝惊诧。

——虽说他此前已经从那份摩天轮爆。炸案的相关资料中获知了对方的年龄。

蓝发的王权者双手交叠,置于膝上。

“不必如此多礼,泽田君。”他微笑着还以颔首,“御前来电时我本也仍在处理公务,并不曾因此而被影响休息。”

阿纲:“…………”

少年用一种“王权者也要这么卷吗?身为王加班到半夜是不是有点过于辛酸了?”的震惊中混杂着一丝同情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人。

“……抱歉。”

他干巴巴地说道。

宗像礼司见状不由发出了一声轻笑。

——不为别的,阿纲的此番反应的确完全超出他的预料,并且……

十分有趣。

“为什么泽田君要对我道歉?”他笑着问,“选择加班处理公务本就是出自我自身的意愿,这与泽田君你何干?”

这世上哪有让毫无关系的小孩子来为大人自愿进行的加班活动道歉的道理?

阿纲眼神闪躲。

他总不好坦白说这是因为自己提前提醒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才让这两人提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是在宗像礼司这样极富人格魅力的领导者的亲自邀请下,也依然坚定地选择了拒绝,相当于是他变相让宗像礼司少了两个可能的得力干将,所以他在面对对方的时候,会莫名其妙产生一种心虚和歉意吧……

所幸宗像礼司也不像是执着于要从阿纲这里得到一个答案的样子。

而且……

阿纲想到自己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情,忽然又感觉理直气壮了起来。

他垂眼看向躺倒在急救担架上,面色惨白、宛若尸体的青年。

“宗像先生,您不问吗?”

宗像礼司悠然回问:“问什么?”

阿纲:“问我为什么会深夜约您在这样一个地方见面,为什么会要求您提前准备好急救车和医护人员,但却不能因此引人注意……”

宗像礼司想了想,认真回答:“那不是泽田君你接下来会主动对我说起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