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当他身处那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时感受到的那种同源气息太过引人注意,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残余的一点点感知一直引导着他,让他下意识地将全部的注意都放在了追寻那股同源气息之上,因而不自觉忽略了周围的其他事物。

否则的话,像是少年对面,也是诸伏景光所躺着的这副急救担架另一侧的看护位上所坐着的那位蓝发青年那般存在感强烈的人物,诸伏景光怎么可能没有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说起来,这人又是谁?

诸伏景光正茫然之间,就听对方开口说道“……即使现在就让他成为我的氏族成员,也不可能立刻就让他的伤口愈合。你是清楚这一点的吧,泽田君?”

——这听上去像是实在没能忍住的某种吐槽。

而被吐槽了的人则笑眯眯地回应道“但是在成为异能者之后,身体的恢复力和生命力本身都会提升一个档次,像诸伏先生现在这样的伤势,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完全康复了,不是吗?”

诸伏景光听着两人之间宛若天书的对话,尤其听这内容似乎还与自己有关,可并听不懂其中意义的他只感觉一阵云山雾罩,全然不解其意。

阿纲也注意到了诸伏景光脸上流露出的不解和茫然。

他并没有想要对诸伏景光本人隐瞒他“死而复生”真相的意思。

——之前和宗像礼司商议好的那套说辞只适合对外公布,对诸伏景光本人,阿纲是准备好好和他解释清楚的。

——当然,是刨除掉某些不适合对对方坦诚相告的信息之后。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时间里,诸伏景光就像是当初的工藤新一和松田阵平一样,被阿纲耐心细致地科普了一番各种有关于德累斯顿石板、王权者、权外者和异能的知识。

——诸伏景光的世界观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随着阿纲的讲解,青年的脸色乍红乍白,时而极度震惊,时而蹙眉思索,看得出尽管受到了很大冲击,他也没有放任自己陷入到茫然无措的情绪中去,而是努力跟随着阿纲的话语,在记录下他认为的关键信息的同时,随时展开着思考。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本不应该对非异能者透露的信息的原因是——?”

等阿纲终于讲完了所有这些情报,诸伏景光思索片刻,提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阿纲发现对面的宗像礼司闻言似乎挑了下眉。

他如实回答“因为让诸伏先生你了解异能和异能者的存在这件事,是关乎到我接下来要说的另一件事能否成立的大前提。”

见诸伏景光了解地点头,阿纲才又继续说道“我想诸伏先生你应该还记得,你帮我解决了那些来找麻烦的不良少年的那一天,我送你的那两个御守。”

“啊……”诸伏景光闻言,下意识抬手摸上颈间的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