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让人绝望了。
原本这些人既然会选择加入黑衣组织,就说明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不是内心怀有着某种疯狂倾向、关键时间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博取一次绝地反击机会的亡命之徒。
可琴酒的表现成为了压倒所有人心中斗争欲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他就那样静静坐在轮椅上,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这很不琴酒!
虽然不排除琴酒是在等待某个最恰当时机的可能,但是……
观察久了,就算不是狙击手,他们也看得出来,琴酒的不说不动,不是因为他不想说不想动,而是因为他之前一定已经做过无数尝试,发现他的行动根本毫无意义,所以才“明智”地选择了放弃无用的挣扎。
——看吧,就连琴酒都放弃了反抗,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坚持下去?!
“不管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出声的是情绪已经接近崩溃的皮斯可。
他本来就年纪很大了,之前那次追悼会灭口任务中,又险些因为任务失败,而作为“已经彻底失去价值的废物”被处决。
虽然最后的最后凭借朗姆的帮助总算是顺利完成了任务,但也因为借助了朗姆的力量,那一次的任务不能完全算作是皮斯可的功劳。
这让他在组织内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的同时,之前已经失去的危机意识也随着这一次的变故而重新被找了回来。
于是皮斯可终于迟钝地意识到,组织……或者说boss对他的耐心恐怕已经不多了。
相信如果再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摆在面前,boss一定不会犹豫要不要对他下手。
正因为意识到了组织对自己的态度,要说如今的皮斯可对于组织、对于boss,依然还是那副忠心耿耿、百死不悔的模样,那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忠诚?
在自己的性命之前,那又算得了什么?
皮斯可睁开一双浑浊的老眼,急不可耐地从爱尔兰身后转出来,朝阿纲所在的方向踉跄着接近几步:“你们想做什么?毁掉组织?还是想知道组织的秘密?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帮忙!”
——只要能立即结束这场令人心焦的折磨,要他做什么都行!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