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只以为是她想他了,压根没多想。
祁祸眼睫微垂,想起她出现在他面前时那副委屈的模样。
她明明那么委屈,却只能在他面前,借着手上有伤,而得到一点安慰。
祁祸觉得自己心像是被谁用几百根针扎一样,密密实实的痛。
祝含烟眉心微蹙着。
那段时光于她而言,实在太灰头土脸了,她感觉自己站在井底,而祁祸是她唯一能看见的阳光。
当阳光将要照耀到她身上时,她不敢去接受,因为光只会让她身上的尘土变得更明显,她只想躲避,躲进更深更隐匿的地方。
“所以当我知道你想见我父母的时候,我害怕了。”
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祝含烟的嗓音抑制不住地开始颤。
“我觉得反正我们早晚都会分手,那我宁愿我来提,让你永远都不要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我那个时候已经了解你了,大概知道你会怎么处理。”
五十万对于祁祸而言根本什么都不算,飞行员时期的他,张狂又桀骜,大概会轻飘飘地拿出十倍甚至百倍来交给她父母。
作为让她父母同意让他们在一起的条件。
而那恰好是祝含烟最不想要的。
祁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的确,那个时候他不够成熟,或许不会想得那么深,只会觉得五十万彩礼根本不算什么,他会让她父母看到他的财力,然后告诉他们,他才是祝含烟的最优选。
祝含烟在意的其实从来不是财力的不平等。
而是双方家庭给予子女的爱的不平等。
所以她才会在见到他父母时,满眼都像缀着星星一样,那么喜欢,那么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