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重新聚起月白色的护体真气,脸色微微发白,她喘了几口气,“好狗不挡道,是你拦了我的路我才反过来拦你的。”

瑾宣甩袖卷起了同样淌血的手心,“也罢,永安王还未正式娶妻,婚礼之前新娘换个人也是可以的。”

“换人?”一个懒洋洋的嗓音插了进来,“我可没同意啊。”

秦筝耳朵一竖,看见立在宫墙上的一道青色身影,眼角立刻荡开了笑,“你来啦!”

萧瑟身后,密密麻麻的禁军早就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两尊大佛旁若无人地在宫墙内大打出手,哪一边他们都伤不起,只好在旁边默默看着。

萧瑟落了地,伸手扶住了站在原地等他的小姑娘,偏头看向瑾宣,“大监几时抢了禁军巡视皇城的事务,不好好侍奉父皇,到处乱跑做什么?”

瑾宣的衣衫有些狼狈,后背被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手心和脸上淌着血,本就看着阴沉的他现在显得格外阴戾,他还没开口就被萧瑟打断了。

“父皇口谕,宣大监和阿筝觐见。”萧瑟笑眯眯地说着,堂而皇之地抱起了他的小姑娘,“大监可还能走?不能走的话让人抬一顶轿子来。”

瑾宣压了压脸上翻滚的怒气,很快就恢复了云淡风轻,仿佛一身伤和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的事都不存在,他转过身,“不必。”

萧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瑾宣在前面走出老远,秦筝埋在萧瑟的脖颈里闷咳了几声,他鼻子一皱,掌心按在她的后背上缓缓渡入自己的真气,另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双腿无声地哄了哄。

走到太安殿的时候,秦筝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萧瑟将她放下来,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太安殿。

宣妃身上的麻药已经解了,正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榻的床尾,似乎并没有显得和明德帝的关系有多亲近,甚至像是刻意保持着疏离一般。

被请过来的兰月侯站在一边,华锦和沐春风依次站在他身后。

明德帝仍旧靠在床头闭目不语的状态,明黄色的帐幔垂下,无人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连他是否已经睡去都未可知。

兰月侯朝先后进门的三人瞥了一眼,见到瑾宣一身紫衣破烂翻卷的模样愣了一下,再看被萧瑟牵着的秦筝,倒是全须全尾的。

瑾宣和国师被称为天子驾边的两大高手,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入了半步神游,怎么现在看着好像没在这小姑娘手里讨到好?

“父皇,儿臣回来了。”萧瑟在距离床帐还有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悄悄扯了扯秦筝的袖子,小姑娘跟着喊了一声。

明德帝的呼吸有些粗重,“人都没事吧。”

“无事。”萧瑟垂首答道。

“长青已经叫人去传唤老二和老七了,再等一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