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睡着的敖玉在此刻睁开了眼,有些茫然地望着头顶的天空,不等他自行解决脑海中的困惑,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就从上方一掠而过,“哟,刚醒啊,回见啊。”
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萧楚河!”
敖玉在侍从的搀扶下坐起来,头顶刺目的阳光和逐渐燥热起来的晨风显得那么不真实,他看着逐渐远去的人影,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才听到副将在旁小心谨慎的禀告。
“粮仓被烧了,苏姑娘去查看的时候也被打伤,北离趁乱派了数支小队袭击大营,塔楼和岗哨损失惨重……”
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敖玉只觉得肋骨生疼,用力咳了几声咳出一滩淤血,他推开侍从递来的茶盏,“先灭火,弓箭手呢?”
副将咽了口口水,低声道:“他们的轻功太快了,又是在咱们自己的营地里,还没瞄准就跑远了。”
敖玉一抹唇角的血渍,冷笑一声:“好,好一个萧楚河,够嚣张,够狂妄,够资格做我的对手,传令下去,一个时辰之后整军,我亲自出阵!”
秦筝趴在萧瑟的肩膀上,弹了弹手指将底下朝他们掷来的枪尖和刀剑打开,“坏东西,他要被你气死了。”
“把他气得不理智才好。”萧瑟轻笑一声,“不过他不是空有野心的萧羽,对付他得次次出其不意,不然很容易被他这条毒蛇缠上。”
两人奔出南诀大营,赶上了撤退的北离游击队,两人一骑坐在空出来的战马上,萧瑟一拉缰绳,“走,回城!”
将士们欢呼一声,扬鞭快马跟在萧瑟身后朝越巂郡的城门回返。
一个时辰后,南诀大军整整齐齐地在越巂郡前自东向西列阵,开阔的平原显得格外拥挤,一骑黑色的战马站在阵前,身后只跟了两个副将。
敖玉身穿战甲,手中拿着一把捆着锁链的镰刀,他冲着城楼处高声喊道,脸色完全看不出受伤的样子,“萧楚河,你给我出来!”
城楼上,秦筝手里拿着一支长管眯着眼通过里面向外瞅,“好糊。”
“这是千里镜,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之前做海盗的时候从洋人的船上抢的,有些破旧了,前段时间忽然想起这么个玩意儿,这才拿出来凑合看看,回头琢磨琢磨做个新的。”
萧凌尘得意地说起这支千里镜的来历。
萧瑟一扯唇,“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千里海域之王。”
“不好吗?不够霸气吗?”萧凌尘一摊手,“一整片海都是我的,北离的国土能有它大?”
薛断云轻咳一声,“两位,敖玉还在下面叫阵,我们是应还是不应。”
“不应。”
萧凌尘瞪了萧瑟一眼,“我琅琊军堂堂虎狼之师,哪有龟缩在城里的道理?”
“我没来之前你不是已经在城里缩了一天了么?”萧瑟白了他一眼。
“我那是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