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人答道:“月老仙人为媒,桃老老人为证,嫦娥仙女作引,白鹤仙人主婚,神灵大仙执礼,八大金刚来抬轿。路上遇见是喜神,候驾乃是銮夫人。”
“都搁哪儿跟哪儿呢?没瞅见啊。”小姑娘又是啧啧两声。
天女蕊也忍不住想捂她的嘴,又怕沾到她的口脂,只轻轻捏了捏她两边的梨涡,这丫头,自己大喜的日子嘴还这么不安分。
萧瑟在门外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是前天没把人哄好,今天的小姑娘处处拆他的台。
“新娘子还未梳妆呢,且等着罢。”叶若依说罢,朝天女蕊比了个眼神,后者小心翼翼地拿起搁在案台上的发冠戴到了秦筝头上。
“为什么都打得这么小巧了还这么沉……”发冠一落下秦筝就觉得脑门上顶了个水缸。
天女蕊低笑道:“足金的,当然沉。”
足金啊……秦筝咂咂嘴,凑到镜子前左看右看,两侧垂下的金色吊坠琳琅作响,似乎觉得好听,小脑袋又多转了几下。
喜婆深吸了一口气,她当了一辈子喜婆,也没见过这么活泼好动,还想和新郎对着干的新妇,她和全福太太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难以置信。
要说这是皇后娘娘,怕是没人信吧。
萧瑟听着里面一连串珠翠撞击的声音,似乎能想到小姑娘摇头晃脑的模样,他弯了弯唇,朗声道:“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著双眉待画人。”
屋里,秦筝见叶若依含笑望来,不由捏了捏手指,“他在说什么?”
“这是在催妆呢,就看你给不给他开门了。”叶若依掩唇笑道,“你要是同意,他就进来了。”
“我不同意,他会不进来?”秦筝狐疑地问,那坏东西,指不定下一刻就推门而入了,就这么一扇门,都禁不起他一掌的。
“你觉得呢?”叶若依意味深长地反问道。
前面翻墙也好,轻功也好,都是为了甩开拦门的人,但到了这门前,一切都不一样了。
秦筝一抿唇,清了清嗓子,“说得文绉绉的,听不懂。”
听到小姑娘的话,萧瑟在门外笑了笑,“阿筝,我心悦你,今日乖乖跟我走可好?”
酸,酸死了。
满院子被定住的人不光觉得胳膊腿酸得要死,牙也酸得要冒水儿了。
还不如文绉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