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说,只说那楼子里连女人每个月才几天的小日子都不想让人旷工,又怎么可能让人怀孕坐胎呢。
妓子都未必知道孩子的爹是谁,那孩子的爹又怎么可能稀罕他们这种女人生的孩子?
所以十月怀胎什么的,最开始从一开始就绝了念头最好。不然耽误的时间得少赚多少银子呢。
那花婆子既然想要让春纤安心给她挣养老银子,自然得有个因由。而有什么理由是不能生育更让人绝望的呢?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如果不能生育,是没办法在婆家站稳脚跟的,更有甚者都嫁不出去。所以按着花婆子这种这个时代的想法,春纤若是不能生育了,定然会绝望,然后就会按着她给划出来的道走下去。
所以花婆子直接从如意楼里弄了些让人不能怀孕坐胎的药,在春纤跟着花婆子回家的第一天就给春纤下到了饭食里。
若不是春纤惜命,又特别注重保养,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端疑呢。
当然了,春纤已经发现了郎中眉眼间的隐瞒,但却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花婆子回杭州了,春纤便趁着花婆子去如意楼上工的时候,带着一个小丫头,一个粗使婆子出门了。
她仍然按着旧日习惯带着一顶白纱垂至腰间的帷帽,身边跟着两个侍候的下人,看起来更像是谁家的小姐出门。
花婆子只给了她五两银子的月钱做零花,那么一点钱,春纤也没指望它能花多久。前儿让人换了一吊子铜钱放在房间里,然后奖励了一个绣活做得特别好的丫头一把铜子,今儿就将剩下的四两银子和部分铜子都带到街上来了。
春纤此次出门,一来是踩点,二来便是找到同芝堂,若是方便,她还想趁机问一回自己的‘病情’。最后便是背着人打听一回杭州城里的镖局在地方。
看到卖西瓜的,春纤眼珠子一转,便指使粗使婆子去挑两个送家去。然后才带着小丫头继续逛。
很顺利的找到那家叫同芝堂的药铺,也看到了那日为她诊脉的坐堂郎中,春纤瞧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家绣坊,装做腿累的打发小丫头去买些绣线回来,至于她,则指了指同芝堂隔壁的茶楼,说在那里等小丫头。
小丫头不疑有他的拿着春纤给的荷包小跑着去挑绣线,而春纤看了一眼那小丫头,直接抬脚进了药铺。
什么都没有,直接走到那坐堂郎中跟前,伸出手,请他把脉。
每个人的脉相都不相同,再加上各人病情皆不同,所以哪怕这坐堂郎中一天要给许多人把脉,却只一搭脉就发现了春纤这脉,他以前把过。
春纤隔着帷帽不错眼的盯着面前的郎中,见他眉头不自然的跳了几下,心下略微有些明白的直接丢出一只荷包。
‘咚’
荷包里装了银锭子,哪怕隔着荷包丢在案桌上,也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今日能直言相告了吗?”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