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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合着夜晚沙沙作响的风,凯厄斯觉得原来名字的含义不仅仅只是一个代号,现在的可茜娅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而她在念他的名字。很明显,凯厄斯心情不错:“我以为五百年前在阿尔卑斯山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刚才类似被审判的紧张环境并没有给可茜娅机会去仔细听,现在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可茜娅觉得凯厄斯的声音是真的很优雅,那种被时间沉淀很久的优雅,标准的英伦英语,恰到好处地隐去了卷舌“r”的发音,抑扬顿挫精致得仿佛他说话有一个模子一样。可茜娅抿着嘴,有一瞬间的沉默,好像并不知道该怎样接这句话。

于是凯厄斯主动开启了下一个话题:“那天晚上你去哪了?”他偏了头,目光分了一部分给在他身边的可茜娅。

可茜娅知道他是指五百年前在阿尔卑斯山的那天晚上,她快要被月亮之子咬死的那天晚上。她跑了啊,以她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跑了,她根本来不及处理身上的伤口,或者等伤口愈合,可能是狼人的缘故,她身上的伤口愈合得非常慢。

虽然那天晚上凯厄斯的出现,拯救了她的全世界,但是她并不认为,流着鲜血的吸血鬼,这种怪类,能不能算得上吸血鬼这个种族。以及这个拯救了她全世界的男人会不会也想要她死,毕竟她的生命从开始,就烂到爆炸。

准确地说,当时可茜娅的举动很自私,非常的自私,因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凯厄斯出现在山谷里,她却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了,还是一群狼人的包围里,她明知道狼人很凶残,也知道一只吸血鬼单枪匹马,获胜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是她还是逃跑了。现在凯厄斯突然问起来,可茜娅觉得心里有愧,而凯厄斯在质问她。

她思考了很久该怎么回答,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她假装说得很轻松,很心安理得,因为她实在不想凯厄斯因为她的愧疚而同情她:“我逃跑了啊,毕竟你也看到了,我是个怪胎,明明是需要吸人血的吸血鬼,但是身体里却还流淌着血液,我怕你杀了我。”

可茜娅觉得,自己的一手烂牌能打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如果所有人都想要她死,她更愿意死在这个救过她的人手里。

凯厄斯猛的停下脚步,那一头金色的长发由于惯性和没有帽子约束的缘故,落到了他的肩膀前面,整个人彰显出一种凌乱的艺术,他的气息丝毫不乱,只是眼眸里的盛怒传达到掌心,他一掌拍裂了他身旁的那棵古树,他眼睛里好看的红色渐渐散去,随即被如墨一般的黑色代替,散发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暴戾。

他真的生气了。可茜娅想着,她也停下脚步,刚想说点什么,耳边就传来一阵隐忍的声音:“你知不知道阿尔卑斯山是月亮之子的地盘,你一个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那晚是月圆之夜,不仅仅是那四头狼,整座山里,无数头狼,你随时都可能被咬死。”

可茜娅花了点时间才理解凯厄斯说的话,他生气并不是因为自己丢下他而逃跑吗?